白可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在里面看到了一张陌生的卡,旁边有一个纸条。
白可拿来一看,上面写了密码还有一段话:“小可这是伯母的心意,没能和你成为一家人伯母感到很遗憾,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和伯母说。”
看到这些话,想起那个温柔和蔼的伯母,白可嘴一撇,眼睛里慢慢聚成一团水雾。
明明没有关系了,伯母怎么还对他那么好啊。
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滑落,打在纸条上面,将字迹晕开,如同悲伤正往四肢百骸蔓延。
白可拿出手机,盯着上面的聊天页面,每一行字里都透露着关心。
“谢谢伯母”四个字删删减减,终究没有勇气发出,他以后都不能打扰伯母了啊。
把相片和银行卡放到一起,白可草草洗漱完,黯然神伤地上床休息。
第二天起来,白可先去给言逸哥哥做了早餐,等他吃完后收拾碗筷,一切做好了才把自己找到住的地方告诉了徐伯。
徐伯听到这个消息真心为他高兴,这两天他也是一直担心着,怕白可被人骗了或者被人家欺负,现在知道他安顿好后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小可现在在哪里住的,有时间徐伯可以去看看你。”
白可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把自己在言逸哥哥这边住的事情告诉了徐伯。
徐伯当然认识盛言逸,想当初在白柯少爷还在的时候,他也会一同来瞿宅,和少爷的关系也还算融洽。
可惜自从白柯少爷走后,他便不再来了。
徐伯很惊讶白可为什么会认识他,并且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徐伯看人很准,当初那个小孩来家里的时候,他从他的眼里发现他好像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只是他和少爷是朋友,他也没多想。
现在白可一和少爷闹矛盾,他便把白可接过去,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蹊跷。
徐伯好像嗅到了白可离开的真相。
“小可,你跟言逸以前就认识了吗?”
白可不知道徐伯为什么这么问,乖乖回答:“是的,徐伯。”
徐伯表情严肃起来,心思百转:“小可你来到少爷身边是不是也是……”
“啊呀,我的汤……”白可忽然的惊呼打断了徐伯的话,只听得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可慌乱的声音传来:“徐伯,我先看看我的汤,等我一下。”
徐伯听到他那边在忙,也没有再说什么:“那小可不忙了再给徐伯打电话来。”
“好。”
挂断电话,白可看着台面上溢出锅的汤,拿过一块抹布擦拭干净。
这是他跟着书里学的,第一次尝试给言逸哥哥煲的汤,他知道自己脑袋笨,别的也做不好,只能每天把别墅的卫生打扫干净,还有在言逸哥哥下班回来之前做好饭菜。
这是白可唯一能想到的报答的方式。
这次煲汤失败,白可又从头开始做起来,心里一直想着事情,以至于忘了给徐伯回电话。
左离每天都很忙碌,想着好友的婚期也快到了,打算抽出时间去看一看能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开车到老宅,看着异常平静,空****完全没有好事将近的别墅,不禁疑惑起来。
难道是临时换地点了吗?
左离拿出手机,拨打好友的电话,语气埋怨:“宗鹤,我现在在老宅这边,婚礼换场地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自己过来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看着空****的别墅,左离真是越想越气,真是太不够意思了,亏自己还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那边沉默良久,左离又自顾自地说道:“想着是在哪办的,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婚礼取消了。”经过几天的调整,瞿宗鹤在说出这句话时仍然心尖一颤。
只是深邃的一双眼眸已经毫无波澜,连没有都不曾改变丝毫。
左离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气呼呼地喊道:“我前段时间真的有点忙,不是故意不过来帮忙的。”
什么时候宗鹤也变得这么小气了,讽刺他就讽刺他,还说出这种不吉利的话。
那边安静下来,左离意识到气氛不对,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你不会说真的吧?”回答他的是一阵忙音。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左离瞳孔不断放大。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婚礼取消了?不对,为什么婚礼取消了?
左离坐上车就往瞿宅赶,一路上都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到了瞿宅,左离熟门熟路地开进去。
徐伯听到声音,抬起头一看,见到是左离的车,放下花洒走过去。
左离把车停好,皱着眉头下车,步伐不再像以往的散漫:“徐伯,宗鹤呢?”
徐伯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无奈又悲伤:“少爷自从小可离开后就回来住了一天,从那以后就没回来过了。”
徐伯真是怀念以前家里有白可和少爷的日子,虽然两个人话也不多,但只要是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就有一股温馨和谐的气氛。
现在这偌大的别墅就剩下他一个人,只觉得冷清,哪里还像一个家。
左离瞪大眼:“徐伯,宗鹤说的是真的吗?婚礼取消了,为什么?”
这件事说到底徐伯也不太清楚,冥冥之中只觉得跟盛言逸有关,又苦于没有证据。
只能含糊过去说自己也不太清楚。
从瞿宅离开,左离来到瞿宗鹤的公司,大摇大摆地坐着电梯上去。
打开办公室,进去就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面,背影无端多了一丝孤寂的意味。
左离轻咳一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人家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上前去,假装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风景,侧脸瞄到他平静的面庞,安慰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实在是他表情管理得太过完美,他甚至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难过。
真是糟糕的感觉。
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氛围,左离开口打破:“要不要去喝一杯?”
酒精能暂时麻痹痛苦也能让人酒后吐真言。
左离打的什么主意瞿宗鹤心知肚明,这次他没有拒绝。
左离看着他破天荒地答应下来,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以为自己还要多费一些口舌呢,没想到所有的腹稿都失去了用处。
拍拍他的肩膀道:“行,等你下班,今晚八点老地方见。”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左离早早来到包厢里等待着,一颗心忐忑不定,等看到瞿宗鹤来了之后,眼睛一亮把人拉到自己那边坐下。
“宗鹤来得最晚,就先自罚一杯吧,”左离今天晚上秉承着要把好友灌醉的心,胆子也不禁大了起来。
其他人都是左离叫来玩得比较好的朋友,他们也知道瞿宗鹤这种天之骄子向来不屑于参加他们这种活动,听到左离说他要来时还不敢相信。
见到本人过来个个都收起了自己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虽然左离已经叮嘱过他们今晚的目标就是要把人灌醉,当看到人后他们却退缩了,实在是他的气场太过强大,和他们这群人坐在一起格格不入。
每个人都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地坐在一旁,纵然左离给他们使眼色也不敢上前劝酒。
瞿宗鹤对于左离递上来的酒,不假思索直接一饮而尽。
左离看着空空如也的被子,笑容慢慢爬满脸颊,对着众人道:“今天宗鹤是来和我们一起玩的,大家该怎么玩就怎么玩,是吧宗鹤?”
瞿宗鹤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难掩身上矜贵的气质:“嗯。”
得到他的同意,左离立马调节气氛。
随着几杯酒下肚,众人见瞿宗鹤虽然冷着一张脸,不过该他喝酒的时候也喝,也渐渐放开来。
跟着左离一起准备把人灌醉。
夜色渐浓,瞿宗鹤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左离见目的达到,赶紧把人扶起来。
“各位,宗鹤喝醉了,我就先把他带回去,改天再玩。”
徐伯见到醉醺醺的少爷被左离扶着回来,转身就要去给他煮醒酒汤。
“等等徐伯。”左离把瞿宗鹤放在上发生,及时叫住徐伯。
徐伯回过头来,一脸茫然:“怎么了小离?”
左离凑到徐伯跟前,压低声音道:“难道徐伯不想知道宗鹤为什么要取消婚礼吗?”
徐伯愣了愣,没想到左离打的是这个主意。
说实话他也想知道,只是他在犹豫要是少爷醒来之后知道他喝醉了被左离套话,会不会因此生气。
左离看出徐伯的犹豫,继续说服他:“难道徐伯不想解开宗鹤的心结吗?”
徐伯渐渐被说服,终于松了口:“就听小离的。”
左离点头,走到瞿宗鹤的身边,小声地呼唤着他。
瞿宗鹤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眼里没有了往日的冷寂。
“宗鹤,知道我是谁吗?”
瞿宗鹤视线一转,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直接叫出“左离”两个字。
还好还没醉到失去意识,左离摩拳擦掌,准备套话。
“宗鹤,你想不想白可?”
徐伯听到这句话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左离说的套话是这么直接,眼睛紧紧地盯着少爷,害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