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梵饮粗暴的用筷子夹了块虾仁,塞进了霍池言嘴里。
霍池言轻笑一声,慢吞吞的把虾仁吃了下去。
好一会,终于把饭吃完。
宋梵饮甩了甩发麻的手,提着霍池言的胳膊,将他扶到了**。
辰宝也有点困了,坐在沙发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宋梵饮干脆也把他抱起来,放到了**。
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响起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宋梵饮懒眸扫了霍池言一眼,顿了顿,微微倾身,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烧,微松了一口气。
他躺上沙发上,随意地用毯子盖住自己,也睡了过去。
这边。
宴忱回到房间,看到月淮还在睡,他也没着急,拿了本书,坐在沙发上慢悠悠的看。
直到日暮西沉,睡在**的青年终于缓缓转醒。
他先是耷了耷眼皮,然后缓缓从**坐起来,如霜雪般的凤眸抬起,看向宴忱。
“我睡了多久?”
宴忱早在月淮有动静的时候,就把书放下了,不疾不徐地走到床边,揉了揉他的脑袋。
“十个小时。下次应该给实验室规定,如果让你的研究时间超过二十四小时,就扣除所有研究员的年终奖。”
月淮支着下巴,刚刚睡醒,眉间还染着氤氲的懒倦,“你干脆把研究室关了。”
宴忱轻轻的笑,大掌捏着他的耳垂,在他脸侧轻轻一吻,“那淮淮会不会打死哥哥?”
月淮懒懒瞥了他一眼,挺认真的,“打死倒也不至于,大概率是一年不许上床吧。”
宴忱:“……”
这比打死还狠。
他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将月淮抱到腿上,性感的薄唇缠绵地在他唇瓣上游移。
“淮淮好狠的心,这么对哥哥。那在我不许我上床之前,我把接下来一年的量都补回来。”
男人气息温热,扑在唇瓣细细的麻,像电流一样。
月淮控制不住的耳尖微红,积雪般的凤眸也染了温色。
他微微往后仰了仰脖子,躲开男人的攻势,有点无奈,“哥哥,别闹。”
宴忱桃花眸弯了弯,脑袋埋到他的脖颈上,轻轻啄了一下,“好,不闹,起来吧,有两位小朋友要找你治病。”
月淮眼尾挑了一下,精致白瓷的面孔如同精雕的洋娃娃。
“小朋友?”
宴忱将人放到**,找到衣服,帮他穿,“你也认识,之前在拍卖场见过。”
月淮把手从袖子里伸出去,略微想了想,“洛神赋图?”
宴忱半蹲下身,又帮月淮穿鞋,看着他粉白的脚趾,忍不住捏了捏。
“嗯。”
还有一个小时才吃晚餐,应该能解决?
月淮脚趾缩了缩,有点头痛,“宴忱,你什么毛病?”
捏脚干什么?
宴忱知道是不太可能了,有些遗憾,拿出白袜子帮月淮穿好,笑容肆漫妖孽,“爱淮淮的毛病。”
月淮的耳垂又热了,恹恹的耷了下眼皮,唇角却不由勾起了笑意。
穿好衣服,宴忱又打算抱着月淮去洗漱,被月淮阻止。
他手掌按住宴忱的胸口,“我腿没断。”
虽然两人已经结婚十多年,但是这个男人对他的宠溺不但丝毫不减,反而有越来越加重,恨不得像养孩子一样,天天把他抱来抱去。
宴忱桃花眸委屈地垂了垂,“淮淮嫌弃哥哥了,淮淮是不是不爱哥哥了?”
月淮:“……”
他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三天不许上床。”
宴忱更委屈,桃花眸眨了眨,像某种犬类,“淮淮。”
月淮伸出手指,“五天。”
宴忱:“……”
他捏着月淮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攥进掌心,“哥哥爱淮淮。”
月淮眸底闪过笑意,唇角懒懒地挑起。
两人一起下楼。
管家很有眼色的把饭菜端了上来,三菜一汤,全是大厨精心做的,不比外面的米其林餐厅差。
宴忱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到月淮手边,含笑的桃花眸抬起,“客人怎么样了?”
管家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吃过饭一直在休息,没有出来过。”
宴忱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不再问,专心地陪月淮吃饭。
等月淮吃完,他看向管家,“去敲一下门,请客人出来。”
月淮用餐巾随意地擦了擦唇角,“不用,我们过去。”
既然小朋友中毒了,估计不太方便走动。
宴忱漫笑一声,也没阻止,和月淮一起去客房。
宋梵饮刚醒,就听到外面传来很有节奏的叩门声,他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外面的人,凤眸闪了闪,很有礼貌。
“宴先生,月少。”
宴忱弯着唇角点头。
月淮懒散的晃了下手,“你好,又见面了,休息的还好吗?”
他的态度还是懒倦,但是很和缓。
宋梵饮敛正身形,态度带了谦卑,“休息的很好,谢谢月少关心。”
月淮冲他勾了下唇。
霍池言听到声音,也从睡梦中转醒,他艰难的坐直身体,咳嗽着,“宴先生。”停了一下,“月少?”
月淮按住他的肩,示意他不必起来,淡冷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躺着吧,我先帮你看看身体。”
霍池言因为咳嗽,俊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声音微哑,“有劳。”
月淮慢悠悠的应了一声,捏着霍池言的手腕帮他把脉。
辰宝也被吵醒了,他好奇地打量着月淮,刚刚睡醒,眼睛水汪汪的,像奶乎乎的小豹子,可爱的不行。
月淮很冷淡的朝辰宝点了点头,专心帮霍池言把脉。
宋梵饮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凤眸从霍池言脸上划过,心头莫名烦躁。
姓霍的状态更加不好了,月少能治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没有人说话,过了很久,月淮终于把手收了回来,漂亮的脸上带着凝重。
“很严重,内脏器官已经全部被毒性侵蚀了。你能撑到现在,很坚强。”
他的语气中带着赞赏。
霍池言墨眸闪动,唇角微挑,“饮饮一直帮我压着毒。”
月淮挑了下眉,看向宋梵饮。
宋梵饮把忘忧草丸拿出来,“用的这个,我和师父一直没有制出解药,但是我发现忘忧草对这种毒有压制作用。”
月淮接过药丸,捏了一点,放进嘴里,慢悠悠出声,“原来忘忧草丸是你做的?你是饮霜大师。”
霍池言听清了,顿时,“……”
所以他老婆还是那个突然横空出世,每种药丸制出来,都有奇效的饮霜大师?
他一直以为他吃的药丸普通药丸,没想到还竟然是忘忧草丸。
这个刺激有点大,他懵了起来。
宋梵饮还是很平淡的语气,“比不上月少。”
月淮随意地把药丸放回瓷瓶里,交给宋梵饮,“你的成就不比我差。”
他只不过是沾了重生的福利,对解毒制药才有了研究,但是宋梵饮可没有重生,而是重头学起。
宋梵饮没接,“既然月少对这个药丸感兴趣,就送给你了。”停了停,“全当这次的诊费。”
月淮也没拒绝,把瓷瓶扔进口袋,看着霍池言,“他的毒我之前见过相同的,先在这里住下,我找找解法。”
宋梵饮得到肯定的答案,一直冷躁的眉眼终于缓和下来。
月淮看向宴忱,懒懒的,“你几年前是不捣毁的那间实验室的资料还有吗?”
宴忱桃花眸氤氲着,捏住他的手指,弯唇,“当然留着,你不是说有用吗?”
祖宗说的话他向来放在心里,那间实验室的资料让管家收好后,一直在书房放着。
月淮任由他牵着,看向宋梵饮,懒声,“这位霍少的毒和一家实验室研究的很像,如果不意外,应该是同一种。你们和那间实验室有联系?”
宋梵饮眼皮一跳,“月少说那家实验室是不是叫X实验室?”
当初爷爷就职的就是这间实验室,并在实验室里感染到这种不知明的毒,后来他多次想要查找这间实验室的消息,但都是如同石沉大海。
月淮看向宴忱。
宴忱淡笑,“是叫X。”
宋梵饮也没有想到,他遍寻不到的实验室会在月淮这里得到消息,而他找不到原因,竟然是因为已经被摧毁。
宴忱慢悠悠,声调是矜贵的慵懒,“那家实验室用人体做实验,并且研发的是全部都是毒药,刚好遇见,就毁了。小朋友一直在找?那倒是对不住了。”
宋梵饮微微摇头,“没什么对不住,我找他们也是为了解药,当年我爷爷就是那家实验人的研究员,因为丢失了铭牌,失去了进入实验室的资格。”
这件事说起来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资料就在书房收着,宴忱干脆带他们去了书房。
霍池言身体虚弱,就让李锋照顾,宋梵饮顺便把辰宝交给了小黑。
书房在二楼。
进了书房后,管家将收拾整齐的资料拿出来,交给了月淮。
月淮也没避着宋梵饮,交给他一部分,两人一起看。
档案里的内容很详细,每一种研究项目都有详细的报告,还有所负责人的签名。
宋梵饮看到了爷爷的名字,但并不是负责人的签名,而是被实验对象。
也就是说,他爷爷身上的毒是实验室的人刻意所为,目的就是观察这种毒的毒性。
宋梵饮凤眸冷了冷,捏着纸张的手指微紧。
如果不是X实验室已经毁了,他一定会找这些人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