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晨曦揮灑在離府的屋頂上,離善樸徑直走到門前,沒有再回頭看唐棣,遲疑了一瞬,抬手輕叩大門,轉瞬間大門開啟,兩個小廝一臉欣喜的迎他進去,大門重新合上。
唐棣眼見離善樸進了家門才轉頭離去,回想著他剛剛落寞的眼神,突然停住腳步,身後的唐武反應不及,險些撞到她身上,趕忙側身一步躲閃過去,“你幹啥?”
唐棣眉頭一緊,低頭念叨著,“聽說離刺史是個頗為嚴肅的長者,我該不會害他挨打吧 ?或者罰跪三天三夜,關在家裏不許出門?”
她原地來回踱了兩步,“按說不會,連那堵冷麵人牆都不知道他昨晚去了何處,隨便編個理由蒙混過關就好了。”
唐武冷笑一聲,“你還有心思管他?先想想你自己吧,要是讓舅母知道你昨晚在青樓裏跟男人睡一屋,皮不掀了你的。”
唐棣重重地歎了口氣,是啊,自己回去還不知道怎麽交代呢,也不知道爹能不能幫我騙過娘。
她瞥見唐武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氣得一腳跺在他腳上,“你回去不準亂說,聽到沒有?”
唐武痛得抱著腳亂蹦,嘴裏斯哈聲不止,緩了好半天才無奈點頭,氣鼓鼓地跟在她身後。
離府的兩個小廝跟著離善樸向內宅走去,泓澄聽到有聲響,快步從耳房出來,緊繃了一夜的冷麵終於舒展開來,從上到下打量了離善樸一番,拱手上前,“公子。”
“嗯”,離善樸點頭,“我爹醒了嗎?”
“大人早就醒了,這會兒在書房。”泓澄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語調比平日裏輕快了不少。
此時天色微明,書房內亮著燈,門口的侍從推開門,躬身請離善樸進去。
“爹,兒回來了。”離善樸立於書案前,麵有愧色。
離川海放下手中的卷宗,抬頭望著他,見他衣袍微皺,一頭烏發淩亂,眼神尚有些許迷離,問道:“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