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山疾步上前,寬厚的手掌扶住唐棣的肩膀輕推了兩下,“丫頭,丫頭……”
唐棣緩緩地把下巴頂在離善樸的肩上,半睜開眼,見唐玉山正一臉焦急地看著她,輕聲喚道,“爹。”
唐玉山眉頭緊鎖,伸手接過唐棣,將她打橫抱起,低下頭,長滿胡須的腮幫往唐棣額頭上貼去,紮的她略一縮頭。
唐玉山微揚著臉上下打量離善樸,眼底冷厲陰沉,似有幾分責怪之意,離善樸麵有愧色,微微頷首,“唐莊主。”
唐玉山閉口不言,抱著唐棣轉身向從棲山莊大門走去。
唐棣無力地靠在他肩上,不舍地回頭看向離善樸,“離善樸,你別走。”
唐玉山頓住腳步,沒有回頭,聲音低沉冷肅,“那小子,你跟我進來!”
這般強硬的語氣讓離善樸有些不適應,怔了一瞬,占五忙上前,躬身道:“離公子,請隨我到浩風堂稍坐。”
離善樸點頭,唐棣畢竟是因為他才生病受傷,他必須要給唐玉山一個交代,跟著占五一路走到浩風堂前,望著唐玉山抱著唐棣遠去的身影,神色悵然若失。
唐玉山把唐棣抱到他房中放在榻上,楊君蘭忙放下手中的賬本迎上來,見唐棣臉頰緋紅,有氣無力,平日隱藏慣了的溫情與寵愛瞬間浮上眼底,
微涼的手背探上唐棣的額頭,脫下裹在她身上寬大的青衫,命侍女取來被子給她蓋上。
唐棣昨晚徹夜未歸,擔心楊君蘭會像上次一樣大發雷霆,怯怯地叫了聲娘,見楊君蘭並沒有動怒,滿眼關切地望著她,才放心下,懶懶地閉上眼睛睡去。
她自幼很少發燒,但每次一發燒就嗜睡,直到燒退的差不多了才會徹底清醒過來。
唐玉山雙手掐在腰間,焦急地走來走去,拉開門衝著外麵大吼了一聲,“大夫呢?咋他媽還不來?”
門外的侍女嚇得一抖,趕忙跑去出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