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連日來在房裏養傷,心中早已經悶得發慌,命侍女葫蘆在軟榻上擺了張小桌子,想找占五來陪她下棋打發時間。
可唐玉山臨走前剛好給占五派了差事,不得空,從棲山上會下棋的除了她和占五,就隻有楊君蘭了。
唐棣不敢去找母親,怕母親責怪她棋藝沒有長進,趴在桌子上,拈著棋子,百無聊賴地擺起了長龍。
她默默歎氣,若是離善樸在就好了,那塊木頭雖然無趣,但他無趣起來的樣子還是挺有趣的。
她明眸一轉,為自己怪異的想法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敲門聲響起,葫蘆趕忙去開門,唐棣抬頭,見是占五站在門口,喜得忙招手喚他進來陪她下棋。
占五賠笑道:“小的差事還沒忙完,這次是專程來送信的。”
泓澄擔心從棲山莊的漢子們粗心誤事,特意求見占五,在門口等了良久才見到他,請他親自把信帶給唐棣。
占五躬身上前,“小姐,剛剛離府的泓侍衛來了,說離公子惦記著小姐的傷勢,特意遣他來問候。”雙手遞上信後退出門外。
唐棣看著信封上熟悉的筆跡,蒼勁有力地寫著“唐棣親啟”四個大字,歡喜的眉眼彎成月牙狀。
這是離善樸給她寫的第一封信,激動得她心湖翻滾,抿著雙唇,臉頰不經意間湧上一抹紅暈。
她輕輕抽出信紙,片刻後臉上的笑意僵住。
裏麵寫了整整三頁跌打秘方,通篇死板教條,像是從醫書上一字不落地照抄下來一般,沒有一句關切的言語,更別說綿綿情話了。
唐棣失望地把信扔到一邊,心裏不停地埋怨離善樸像塊木頭一樣,絲毫不解風情。
唐玉山晌午時帶著弟兄獵了幾隻野鹿和山雞回來,順便捕了隻野兔給唐棣解悶。
找來些木條和鐵釘,親手做了個籠子把野兔放進去,一隻手指勾著籠子,吹著口哨走到唐棣門口,重重地咳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