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早已經猜到潑他的人就是唐武。
堂堂離大公子,定是從未受過這等委屈,若是唐武得知,不知道會嚇成什麽樣子。
唐棣忍不住偷笑,輕咳了兩聲,故作正經地轉移話題。
“我們從棲山有一種刑罰叫‘掛釘牆’,專門用來對付山上的叛徒還有我爹爹最痛恨的敵人。”
“掛釘牆?”
“嗯,北麵山峰上有一座約一丈高的石板牆,上麵插著密密麻麻的鋼釘,極為鋒利,餘望言串通了朱錦融想要竊取萼州的機密,要我說,幹脆把他抓來,掛到釘牆上去!”
她聽說餘望言常常與離善樸為難,心裏難免怨憤,隻字不提餘望言是被朱錦融脅迫,片刻功夫就給他想了兩個死法。
“你確定要這樣懲治他?”離善樸勾起唇角輕笑,眼中滿含深意。
“誰讓那姓餘的跟你過不去的!”
唐棣假裝不情願地歎了口氣,隨即挑了挑眉,“我雖然討厭他,但是這麽好的魚餌可不能白白糟蹋了!”
她把椅子拉到離善樸身邊,緊挨著他坐著,與他一邊吃點心一邊商議對策。
二人性情截然不同,一個神采飛揚,調笑不斷,一個含蓄內斂,成竹在胸,策略卻出奇的相似,相視而笑,一拍即合。
離善樸深情地看著唐棣,嘴角揚起,不管此次的籌劃能否順利,接下來的幾天裏,他每天都能見到她,不必再像以前一樣,飽受思念之苦。
敲門聲響起,泓澄站在門口處躬身道:“公子,崔將軍和王主簿在刺史府求見您。”
正說著,旁邊耳房的門縫漸寬,唐武探出一顆碩大的頭來,一臉的絡腮胡上沾滿了油星。
前幾日他隻身來府中見離善樸,被他肅重的官家氣勢驚到,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對他無理,小心地向書房內張望。
唐棣知道離善樸有事要忙,緩緩起身,不舍地與他一起走出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