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流雲散著柔和的白光,涼風吹拂在耳畔呼呼作響。
餘府的西牆外,唐武頭上係了條黑巾,在鼻下打了個結,細長的眼睛四處望著,擺擺手讓泓澄跟上。
尋了一處府內樹木高出牆外的位置,從腰間解下麻繩掛上鐵鉤,揮了兩圈向牆上一拋,用力扥了兩下,鐵鉤牢牢地勾在牆沿上。
唐武抓緊繩子腳踏著牆麵向上爬,魁偉的身體雖看起來笨重,爬的倒是不慢,轉眼功夫便爬到頂,騎在牆沿上向府內張望。
餘府不算大,裏麵侍衛也不多,他抖了抖繩子,對著下麵的泓澄揮揮手。
泓澄鄙夷地白了他一眼,縱身一躍上了牆,避過樹木向府內掃視了一圈,抓著唐武跳進院內。
唐武收了繩子和鐵鉤係回腰間,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尷尬地摸著後腦傻笑。
泓澄湊到唐武耳邊小聲道:“你還記得餘淺長什麽樣子嗎?”
“切”,唐武不屑道:“隻要爺爺見過一眼的人,化成灰我都認得!”
說完,弓下身子順著牆沿向正房邊挪動。
泓澄正想叫住他,見兩個侍衛持刀在院子中巡視,忙側身躲到樹後,再一看唐武已經走遠了。
泓澄急的直跺腳,嘴裏小聲嘀咕著,“你家下人住正房?跑那邊去做什麽!”
正房的燈已經熄了,門口麵對麵站著兩個侍衛,一個仰頭打著哈欠,另一個也跟著打起來,兩個人困的幹脆在門口踱著步子。
唐武小心地蹭到石燈後麵,抓了把南瓜子含在口中,順著風向用力一吐,打在一丈之外的銅製水缸上,啪啪幾聲脆響。
兩個侍衛互看了一眼,尋著聲音走去。
泓澄躲在樹後遠遠望著,隻見唐武躺在地上抱著頭像球一般滾向正房門口,衣袍裏插著根木棍,滾的一顛一顛,絲毫不影響速度,轉眼間鑽進門去了。
泓澄看著他如此不雅的舉動嗤笑一聲,心裏卻對他有幾分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