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如其來的坦誠,讓沈羲和倍感不適,下意識露出了排斥之色。
“郡主,我知你通透,這世道對女子苛刻,你這般方能自在。”蕭華雍低聲道,“我告知你這些,是不欲再欺瞞,無論郡主將我當做何人,是盟友是夫君都好,我想郡主都希望我們能坦誠以待。”
沈羲和不否認這一點,她輕輕頷首。
“我這也是坦誠。”蕭華雍目光真摯,“我此刻對郡主有心,哪一日我對郡主無心,我亦不會虛情假意。
故而我此刻所作所為,郡主無需多思多慮,是我一人之事,不強求郡主回應。”
“不強求回應?”沈羲和明顯有些不信。
這世間哪有不需回應的付出?
“不強求。”蕭華雍認真重複一遍,“郡主為西北籌謀,是心有西北,對世子關懷,是因為在乎世子。郡主的付出,隻為覺得值得,隻為因此而充實歡樂。我此刻對郡主亦然。”
沈羲和用一種看怪物的目光看蕭華雍。
她的眼眸一直平淡冷漠,極少有情緒起伏,臨危之際也是從容鎮定,乍然看到她費解的目光,蕭華雍竟然覺著十分可愛。
若非怕她心生排斥,蕭華雍真的很想將她攬入懷中。
眼神溫軟寵溺起來,蕭華雍道:“我的快樂,郡主無法想象,也無需猜疑。”
“若有一日,覺得不值了呢?”沈羲和問。
“人生在世,不過一場又一場賭局。無人能回回穩賺不賠。”蕭華雍說得十分豁達,“若有一日血本無歸,也無悔昔日孤注一擲。”
“無悔,亦無怨無恨麽?”沈羲和又問。
她不是期待或是試探,更像是在解惑,蕭華雍聰睿無雙,也不明白她為何要探究這個,但還是笑著作答:“既然無悔,又何來怨恨?”
沈羲和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我走了。”蕭華雍拿了一個細小的令牌遞給沈羲和,“若遇到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