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河心上一軟,莫名陷下去一塊地方,輕聲安慰道:“莫怕,它不傷人的。”
雖是這樣,回過頭還是對猴兒說:“吃快些。”
猴兒三兩口把剩下的雞腿肉撕下來大嚼一通,鼓著腮幫子道:“幹嘛啊?”
沈清河一伸手,朝向他手裏的雞骨頭。猴兒一時疑惑,不過還是遞了過去。
接過雞骨頭,沈清河叫了一聲“太極”,繼而手一揚,將骨頭扔去了院子另一角,太極哇嗚哇嗚地就追過去了。
施喬兒這才鬆口氣,順著胸口從沈清河身後站出來。
猴兒撓著頭道:“娘子若怕貓,先生直接將太極趕到一邊去便是了,何須如此麻煩。”
沈清河取出一張幹淨帕子擦拭手上油漬,道:“嚴詞厲色,必然事出有因。太極無錯,我豈能任意喝之?”
猴兒翻白眼:“先生真怪,對隻貓兒也要大道理。”說完將臉轉向施喬兒,歡喜道,“我叫猴兒!當日先生被繡球砸中時我就在旁邊,娘子還記得我嗎!”
施喬兒強扯嘴角笑了笑,很明顯在說沒有。
別說這小童,她連沈清河好像都是昨天剛正經見第一麵。
猴兒“啊?”了一聲,大失所望:“娘子這就不記得我了嗎,我回去後到處對人說您有多美多美,連我們學堂的人都無一不曉,您當真不記得我啊?”
沈清河:“上午到了學堂抽背論語,你是第一個。”
猴兒:“先生!”
這下猴兒沒心情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氣鼓鼓跑去背書了。
施喬兒瞧他那副生氣又不失可愛的表情,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待轉回頭,便見沈清河靜靜看著自己,眼中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意閃過。
“這頑童素日裏被慣得壞了,說起話來口無遮攔,三娘莫要見怪。”沈清河道。
施喬兒垂眸搖頭,輕輕說:“不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