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姨?”
秦婉愕然起身,趕忙迎了出去,果真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秦婉出來,眉姨立刻走了上來,“玲瓏,我有事要同你說。”
眉姨聲音很是焦急,頭發有些淩亂,眼下一片青黑。秦婉見她這個模樣,心知必有極為急迫的事,忙將她迎了進來。
眉姨進了廳堂,先向沈羨之行了一禮,這才急急說道:“昨日趙大人來找過我。”
“趙鴻善?”秦婉有些意外,“他找你做什麽?”
“我也不清楚,但一直在問你的事。”眉姨擔憂地問道:“玲瓏,你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趙大人突然打聽起你來了?”
秦婉搖了搖頭,寬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別擔心,沒事的。他問了些什麽,你還記得麽?”
眉姨點了點頭,想了一想道:“他先問我是如何認識你的,又問我知不知道你是哪裏人,家裏是做什麽的。”
秦婉聽到這話,飛快和沈羨之對視了一眼:“這些我應該都同你講過。”
“是。”眉姨點頭道:“所以我如實說了。當年你父母去世,獨自流落街頭,我看你一個姑娘家可憐,就將你收留進了燕春樓。你父親原是個工匠,一家人住在京郊。”
這些都是秦婉當初說的話,半真半假。她原先就打算好,與其編造一套身世,倒不如真假混著,反而更不容易被發現漏洞。因此無論對誰,都是這樣一套說辭。
秦婉細細品了品,覺得這番話落在趙鴻善耳朵裏,也並無不妥。一個普普通通的工匠之女,又能掀得起什麽波浪?
“還有呢?他還問了些什麽?”
眉姨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解道:“他還問我,你平時常去哪裏。真是奇怪,你是燕春樓的花魁,大部分時間自然都是待在燕春樓了,至多不過出去買些胭脂水粉。”
“他又問我,你平時與哪些人走得近。這也問得奇怪,我們青樓女子,哪有願意交心之人?偶有貴客青睞,願意多來幾次,便算是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