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衿銜笑問:“怎麽,你不信?”
舜安彥答不上來,隻是心情很複雜,他曾經盡力說服自己去忘記那些人,但驀然又被元衿提起,此刻心中彌漫著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雙唇翕張,想說些什麽但又沒說出來,隻是轉過頭去瞪著巍峨的城樓。
“怎麽?鄢少爺高尚的道德感又起來了?”
元衿莞爾一笑,當場揭穿他。
“我來猜猜,此刻你是後悔讀書時不該看不起那些人,還是心裏覺得背叛了兄弟,還是懺悔自己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她輕巧說完,凝視舜安彥片刻後,一拍桌子說:“應該是都有!”
舜安彥歎了口氣。
元衿嗤笑了下,“鄢少爺,心理負擔太重容易活不長久。這都過來第七年了,那邊墳頭都該長草了,別老去糾結那些事。”
“對不起。”舜安彥看看自己的手,“除了對不起,我也說不出別的來。”
“呐,我曾經和敏敏說,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夢裏家門口有棵桂花樹,到了秋天我就在桂花樹下飲茶,聞到金桂飄香十裏。你也當那些都是夢吧,夢裏的你無趣沉悶死板討人厭,最後還不幸連累了一個美女死的不漂亮。”
“是……”舜安彥低頭一笑,但又抬頭定定瞧她,“但我和你夢裏的那些人不一樣,我對你好不好都在實處,我不會討這些嘴上便宜。”
“不討就不討,我還省著時間不用聽。”
“再說,他們說過再多,你動過心嗎?哪怕是一次?”
元衿哼了聲,別過頭去。
舜安彥無奈地笑著,看了看懷表,“走吧,心理負擔重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不看病不吃藥,死期是要近的。”
他於是領著元衿再找那郎中把脈,略略調了方子,又見元衿拿出妹妹七公主的脈案也給郎中瞧了瞧。
舜安彥惦記著她或許還要加上七公主一起要看病,這次離京前不但派了慎興永,還加了兩個人,讓他們輪流值守在暢春園小東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