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樺剛上了半個時辰的課, 就讓學生們課間休息一盞茶時間。
趁著這個休息時間,安樺往隔壁自己家裏溜達,打算回家看看閨女。
閨女越長越可愛了, 與他也越來越親近,這樣純潔天真的幼崽,安樺總是忍不住心生喜愛的。
剛來到私塾的大門口, 就看見門口有一個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和漏腳趾頭的破鞋子的小孩子探頭探腦的往私塾裏麵看。
安樺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孩子那黑沉沉的靈魂, 散發著惡臭味。
他忍不住皺眉,帶著點兒嫌棄的扭頭對看門的門房道:“以後閑雜人等,不許隨便靠近私塾。”
門房看了看正盯著安樺的王甄,連忙點頭道:“是,老爺。”
安樺抬腳就走, 根本沒有為王甄停留一下。
王甄愣了一會兒, 這情況不對呀,自己都主動找上門來了,這姓楊的不得哭著喊著求著收他為弟子呀,怎麽現在都不搭理他一下呢?
他看安樺就要進入隔壁宅院的門,連忙衝上前去:“先生, 先生等等, 我有要事找先生。”
安樺停下腳步, 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矮小的王甄, 問道:“哦?我並不認識你,你是哪家的孩子?”
王甄自信滿滿的道:“楊先生,我叫王甄,是青陽縣梨花村人, 我能夠過目不忘, 還請先生收我為弟子。”
安樺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對他的自信感到有些好笑。
弟子和學生是不同的,一般收弟子就相當於是收衣缽傳人,弟子待老師如父,老師待弟子如子,這是不比父子關係差多少的師徒關係,在朝堂上更象征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利益紐帶。
而學生就隻是一個名義,像是私塾裏的那些孩子,都是安樺的學生,關係卻算不上太親近。
王甄開口就想要做他的弟子,怕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憑什麽覺得自己一個一窮二白的農家子有資格做一個狀元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