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接個跑腿的任務卻萬萬不曾想到還要回答這種問題,不曾料到這一茬的追風一下子懵了。
自詡“受過訓練”的追風自然知曉不能隨意替主子拿主意的“隨從鐵律”,更何況自家世子爺自小到大都是個有自己主意的,可臨時編排個想法或者理由又需要時間。
再者,以世子爺獨樹一幟的審美,恐怕再尋個如麵前這位薑四小姐一般生的符合世子爺審美又會做菜的姑娘的可能性當真不大。往後這二位若當真在一起了,這薑四小姐一句枕邊風,他追風的“前途”可要毀了。
看麵前這個名喚追風的護衛發呆的樣子,薑韶顏便搖頭苦笑了起來。
“罷了,你且等著吧!”女孩子說著收了那大花鰱魚頭的方子,淡淡道,“待一會兒做好了你帶回去便是。”
薑韶顏不欲為難追風,便是為難了,誰知道這位說的是真是假?要真正知道答案,為難手下是沒有用的,還是要見到上頭的主子,也就是得了這方子的人。
拎著兩條大花鰱魚進了廚房,將大花鰱魚交給小午讓他先將魚殺了,而後又將豆腐交給香梨讓她先將豆腐放去冰窖裏凍起來,吩咐完這些之後,薑韶顏便拿著方子進了屋子。
掀開被褥,摸到床頭下的暗格,薑韶顏從暗格中取出一隻木匣子,打開了木匣子。木匣子裏是一疊卷在一起的銀票,有五十兩的也有一百兩的,還有一小把金花生。這隻木匣子是臨離開京城時薑兆偷偷塞給薑韶顏的。
即便是來了寶陵城,有白管事看顧著,薑兆這個做父親的還是憂心她手頭銀錢的問題。
真是個好父親啊!薑韶顏看了片刻的木匣子,目光落到了手裏那張微微發黃的兩個巴掌大小的四方紙頁上。
紙麵細膩如美人麵,雖薄卻難以扯壞,是柳州上貢的貢品左伯紙,一年產出也不過千刀。這左伯紙也是不少名士畫家所求之物,若是被人瞧見用作寫菜譜密方怕是會被不少士人指著脊梁骨唾罵“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