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道長,還請隨我們去一趟順天府。”
善水眉梢輕輕一揚。
一旁的靜安師太眉心蹙起,雖未言明,她直覺不是好事,擔憂看向善水,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鋒芒太過外露,勢必引來一些人的不喜,尤其還明晃晃地與謝陸兩大家族為敵。
“師父且寬心,覃大人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善水笑著安慰靜安師太。
聞言靜安師太略略安心,對於覃正的人品和辦案能力,她還是十分信任的。
被信任著的覃正有點煩躁,新帝懷疑先帝突然駕崩和善水之前的針灸有關,然而幾位太醫語焉不詳並沒有實質的證據可以證明新帝的懷疑。
覃正心裏明鏡似的,太醫拿不出證據所以不敢把話說死肯定是善水道長之故,但是又怕被新帝追責便想禍水東引,所以也不否認。這一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不信新帝看不透。其實這案子真正的症結在於新帝,新帝覺得善水和先帝的駕崩有關,所以想讓他找出有關的證據。
要覃正是個阿諛奉承的或者和善水有仇的,那多少證據都能造出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然而覃正是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他隻會埋頭找證據,
有個鬼的證據!
再一次站在順天府公堂上的善水突生感慨,風水輪流轉的可真快,她把謝夫人和謝允禮母子倆先後弄進順天府,這一轉眼,輪到她被人弄進順天府,還想給她按上一個弑君的罪名,真是生怕她死不了。
“貧道針灸過的人數上百,哪一個沒另請過名醫診斷,若是有問題,貧道能瞞得過一位名醫還能瞞過所有名醫不成。何況太醫們每天都要給先帝診脈,之前沒說貧道的針灸有問題,如今倒改了口,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先帝突然駕崩,日日請脈的太醫本該發現其中異樣之處,好做防範,可他們沒有,若是不把貧道拉下水怎麽掩蓋他們瀆職之過。”善水冷笑一聲。老皇帝那強弩之末的身體,她早就心裏有數,她沒幫忙可也沒雪上加霜。不幫忙就是因為這個蠢新帝,老皇帝多活幾天就能多替寶貝孫子鋪鋪路。但是也沒想過送他一程,老皇帝又沒對不起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