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好些人都找到哀家這兒來。”愁眉不展的姚太後憂心忡忡,這架勢把多年來潛心修佛不理俗務的太後給嚇到了,她怎麽都沒想到善水竟然會有這樣廣的人脈,皇親貴胄,文武世家,就是她娘家都不例外。娘家人那個意思,若是沒有真憑實據,而新帝一意孤行,那是要寒了那些人的心。
年輕的新帝麵帶薄怒:“母後,這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善水的事,是那些老臣想讓朕這個新皇帝向他們低頭。朕不過是要處置一個妖道告慰先皇在天之靈,如此簡單一個要求他們都不同意,朕日後還能做什麽決定,如何執掌朝綱。這一步朕要是退了,他們就會想讓朕一退再退,屆時,朕就成了傀儡皇帝。”
一開始新帝對付善水是為了陳錦書,可現在他是為了樹立自己的威望。若是先皇想問罪善水,大臣們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情嗎?他們絕不敢!
姚太後駭住了,她並不懂政治,聽兒子這麽講也就那麽信了,頓時心慌意亂:“竟是如此!”
“可不就是如此,皇祖父不止一次教過朕,主弱則臣強,所以朕絕對不會退讓,朕要讓大臣們知道,朕由不得他們肆意擺布。”新帝鄭重其事對姚太後道,“母後,在這一點,就是舅舅他們未嚐沒有私心,所以母後,別管什麽人來找你求情,你都不要管。”
姚太後當真是不再過問,誰來遊說都是三緘其口,急得人隻能幹瞪眼。
這裏頭有單純是怕沒了善水自己以及家人要被打回原形的,也有人是真的憂國憂民。
在這部分人眼裏,誠如新帝自己說的,已經不僅僅是善水的問題,而是新帝在這樁事上展現出來的素質令人不安。堅持要置善水於死地的話,起碼你炮製些證據出來,好歹能堵堵嘴。新帝倒好,沒有任何證據卻要強按著大家夥的頭附和他,一幅我說她有罪她就是有罪的霸道嘴臉,關鍵是他又不是先帝,沒有先帝的威望,卻想學先帝的威風,這就有點看輕文武百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