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簷溝,簌簌而動的風雪夜裏,沁著宜人的梅花香。
傲雪紅梅,點綴著園間的顏色。
大小姐怕黑,整條長廊都點了燭燈,燭火灼灼耀眼。
大小姐的屋子提前燒好了地龍,裏頭暖如遲春。阮明姝剛進屋就摘掉了兜帽,解開係帶,隨手脫掉鬥篷。
她接過小丫鬟遞來的熱茶,淺淺抿了口,她說:“我餓了,叫小廚房給我煮碗雞湯麵。”
小丫鬟依言說是,趕忙去小廚房叫人起來煮麵。
阮明姝沐浴後換了身衣裳,薄裙貼著少女婀娜的身姿,不經意的動作間露出幾片細膩白皙的肌膚,衣袖便都透出些許淡淡的甜香。
她懶洋洋靠在軟塌上,吃了幾塊甜點墊肚子。剛解決了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心情倒是極好。
阮明姝現在就是在等獻王的死訊,屆時她和獻王就半點關係都沒有。母親總不會要她和個死人結冥婚。
春枝將小廚房連夜做好的麵端進屋子,擺在小桌上。
阮明姝吃了幾口麵就有點飽,倒是喝了大半碗的雞湯。她用帕子擦了擦嘴,眼睛朝半開的窗外看了眼,又下起了大雪。
明早起來,怕又是白茫茫的一片。
阮明姝張口問:“阮敬辭回來了嗎?”
春枝讓屋外的小丫鬟進來收拾桌子,她伸手關好了窗戶邊說:“五少爺剛剛也回府了。”
阮明姝用掌心托著下巴,好奇地問:“他喝酒了嗎?”
這種場合,免不得也要喝酒。
旁人端著酒杯來同你寒暄,你便是不喝也得喝。可他的年紀畢竟不大,還在書院裏讀書呢。平常先生肯定拘著不讓他們喝酒,今晚可別被人灌醉了。
春枝也不太清楚,五少爺那邊的院子和這邊向來聯絡的很少。
反而與三小姐關係更親厚,平常還會有走動。
“許是吃了些酒的,不然也不會這麽晚才被人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