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熾通明的光照順著半開的窗戶照進廂房,澄明暖黃的光束簌簌墜落,恰好映著少女明媚嬌貴的臉龐,細皮嫩肉,白裏透紅,圓睜睜得黑眸裏並無懼意。
她仿佛一點都不害怕眼前的男人,天生驕縱。
阮明姝弄清楚男人並不是因為□□的事情來抓她之後,她確實就變得不怕他,她背後有侯府撐腰,母親還是當今聖上親封的縣主,外祖父亦是受人敬仰的太傅,打小她也沒見過別人的臉色,便是有什麽就說什麽。
阮明姝也不怕獻王的弟弟去告狀,姑且不說獻王已經死得透透,即便他沒死,再退一步說這樁婚事真的成了。
她也不怕她未來的夫君,獻王休想給她臉色看。
沈嗣的眼神漫不經心掃過她全身,即便是溫和從容的眼神也自然而然透出幾分冷淡的威懾感,與生俱來叫人膽顫心驚的氣場。
少女的五官尚未完全長開,卻已經出落的嬌貴明豔。
眉眼處處精致,便是這幾份稚嫩的憨態也難擋昳麗的姝容。
樣貌不錯,性子倒也果真如外界所傳。
蠢笨驕縱。
他說什麽她就信什麽,三言兩語便將她的心底話套了出來,喜形於色,滿腦子的盤算都寫在眼睛裏,一看就看了出來,毫無心機城府。
沈嗣別開視線,漫不經心將手中的茶盞落在案桌,他淡淡道:“兄長臨去幽州之前,特意囑托我這段時日照顧阮姑娘。”
阮明姝聽得渾身都不自在,都快要起了雞皮疙瘩。原本她沒心沒肺隻想快活,可聽了他的話又有幾分煎熬。
這獻王醜是醜了點,又是個沒用的殘疾,還十分好色。
但是阮明姝也沒想到他離京之前竟找了人暗中照顧她,她滿心滿眼隻想殺了他,仔細對比,顯得她好像沒有良心還很惡毒。
不過本就是他趁人之危在先,死了也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