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騎與旁邊的馬車交錯而過, 不一會就到了一家別莊門口。
三人下馬,仆人連忙過來牽了馬兒走。
一身穿金蟒袍、手持銷金扇在那扇啊扇的年輕郎君吊兒郎當地道:“朝玉公子,方才褚小姐旁邊那位…就是之前酒樓那位?褚家那位表小姐?”
“怎麽?三侄兒很中意?”
沈朝玉未答, 他旁邊那位郎君卻率先答了,答話的這人一身紫色圓領袍,戴金縷玉腰帶,明明一副人間富貴打扮,卻偏偏生了一雙無塵無緒的眼睛, 看人時就像佛堂裏供奉著的佛陀,叫人印象深刻。
這位就是蓮翀郡王。
說來三人湊在一起也不是偶然。
京中人人皆知, 朝玉公子平生最在意之事除了架上書就是手中卷,最是無塵。
而這蓮翀郡王卻是天生的浪**子,鎮日裏走馬章台、滿樓紅袖招, 過的是截然不同的日子。而這三皇子, 就更是紈絝中的紈絝, 每日帶著自己那幫小弟在街市上招貓逗狗無所不幹, 唯一不幹的, 就是女人。
就這樣三個截然不同的人,誰也不知道,怎麽就湊在了一塊。
京中時常有人能在清風樓見朝玉公子和蓮翀郡王同坐一桌, 點一壺梨花白,對桌而飲,陪坐的,常常還有個屁股下長了刺坐不住的三皇子。
也時常見三皇子帶著蛐蛐兒上大將軍府的門, 將那本該清風明月相伴的朝玉公子拉出來, 逛一趟夜市, 看一市街燈。
這一日, 是三皇子聽說京中出了個奇案,而這奇案許久未破,讓衛所的春大人愁得腦袋都快禿了,為此還請了朝玉公子,協助辦案--於是,就趁著沈朝玉出將軍府,屁顛屁顛地來了。
不過出乎三殿下意料的是,沈朝玉沒去破案,反倒一騎去了城外,中途還捎上了他小叔蓮翀郡王,更是在最後,碰到了褚蓮音和江蘺。
這回的江小姐,可沒像酒樓那次帶了麵紗,穿一襲水綠裙,站在這群山耋耄的別莊前,猶如清新的一朵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