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謝容玨身邊待著的,哪裏不知道現在的世子爺娶的,就是那位傳說中備受盛寵的九公主殿下。
隻是世子爺尋常大多宿在別院,又如何得見那位殿下的麵。
役人知曉尋常人必然是不敢冒充殿下名諱,但是他又仔細一想,盡管無人敢於冒充,可是此事重大,何況他並不知曉世子爺對於這位殿下的態度。
思及此,還是難免帶上一點兒謹慎來。
“……原來是公主殿下,”役人躬身行禮,“小的並不知曉是殿下光臨,之前多有冒犯,實在是失禮了。”
他說到這裏,又遲疑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隻是世子尋常並不輕易見客,小的冒昧,想問問殿下可否有令牌,或者是其他證明身份的物件,如此,也好讓小的進去通報。”
沈初姒尋常在宮中的時候,宮中內仕大多都熟識,又極少出宮,自然也從不需要什麽令牌。
今日她們出行從簡,所乘馬車都毫不起眼,證明身份的物件自然也是一概全無,蒲雙和梨釉兩人對視一眼,剛想再出口說些什麽,麵前的役人卻好像是看出了她們心中所想。
“並非是小的不知變通,世子爺近日心情不愉,小的也隻是按照規矩辦事,還望殿下海涵。”
役人的姿態滴水不漏,雖然態度說得上是恭敬,但是現在的樣子,就顯然是若是拿不出證明身份的物件,就必然不會前去通報謝容玨了。
蒲雙也沒想到,好像每次殿下前來找這位世子爺的時候,都是如出一轍的結局,之前被攔在雲來賭場,現在又是被攔在仁明巷的別院前。
此番僵持之際,沈初姒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溫潤的聲線。
“公主殿下。”
那道聲線溫和有禮,雖然還未見到其人,但是隻聽到這聲線就天生帶著一股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沈初姒轉身,隻看到一個身穿靛青色官服的郎君正在從馬車之上下來,身材頎長,眼眉溫潤,毫無銳氣,似雨後初霽,隻看一眼就很容易讓人平白生出好感,官服在他身上顯得格外的妥帖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