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連沈初姒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為何這位向來以寬和有禮的皇兄,偏偏隻是對她一人是這樣的態度。
沈琅懷身後的內仕此時也不敢出聲,心中也在暗暗思忖,這位公主殿下到底和太子是有什麽樣的過節,能讓向來寬厚待人的太子這般不留情麵。
沈初姒手攏在袖中,抵唇輕咳一聲,輕聲回道:“……皇兄過譽,父皇久病纏身,小九不通醫術,除了跪拜諸佛求得父皇平安,也並無他法。”
這話不知道是哪裏不妥,沈琅懷聽完以後,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沈初姒,然後冷笑一聲。
抬步從她身邊經過。
沈琅懷身邊的內仕趕緊跟上去,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句——
“皇兄。”
沈琅懷皺著眉頭往身後看去,隻見到沈初姒抬步上前走了兩步。
他剛想開口,手裏卻被塞了一個帶著檀香味的,小小的,平安符。
鳴秋寺的平安符向來都是將符紙裝在錦囊之中,其實布料遠遠談不上好,對於養尊處優的貴人來說,就實在說得上是粗糙了。
沈琅懷卻倏地好像是有點怔然,手上的涼意一觸即過,然後看到沈初姒站在自己身前,抬著眼睛。
她很小的時候,眼瞳就是這樣,看向人時不含一點兒雜質,天生讓人不忍拒絕。
“小九今日所求,不僅僅隻是父皇一人得以平安順遂,”沈初姒看向他,“皇兄身為儲君,身上背負江山社稷的重擔,所以小九也願諸佛日後庇佑皇兄無災無難,福祉永存。”
周遭喧鬧,往來香客絡繹不絕,沈琅懷手裏握著那枚護身符,大概是稍微用了點力,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片刻之後,沈琅懷笑了一聲,避開了她的視線,語氣嘲弄:“所以九妹妹現在這是見孤坐穩儲君,想要拿這個,前來討好?”
他頓了頓,接著道:“……還真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