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風大,拂江院中的樹被吹落了不少枯葉,雖然早起就有仆婦在清掃,但是因為這葉被風一卷又會飄落下來,所以在亭築旁還是有著不少積起來的枯葉。
常安和差人從宮中前來鎮國公府上報訊,隻說了沈兆很是喜歡沈初姒送來的平安符,置於枕下,就連入眠之時都安穩了不少。
前來報訊的內仕大概是也從未如何出過宮,說起來話還有點不利索,一直都低著眼睛不敢看麵前的沈初姒。
沈初姒也知曉沈兆和常安和讓人前來拂江院報訊的用意,無非就是想讓她寬心而已。
畢竟她現在,除了叩求諸佛為求沈兆久病得愈,也做不了什麽別的事情了。
內侍離開以後,沈初姒就坐在桌旁謄抄佛經。
墨水裏麵被混了一點兒桃花香,她抬筆的時候就能聞到從中散出來的香味。
“殿下!”
梨釉急急忙忙地跑進寢屋內,臉上帶著一點兒笑,看到沈初姒以後臉上笑意更加明顯。
沈初姒抬眼,“怎麽了?”
“世子今日回府了!”梨釉頓了一下,“而且並不是去了之前的那間書房,是往著拂江院來的。”
她說到這裏,拍了一下手,“想來是殿下昨日為世子爺求得的那枚護身符,世子總該是看到了殿下的好了!”
梨釉性情單純,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她哪裏不知道沈初姒的心意,所以現在看到謝容玨態度轉變,自然是從心中為沈初姒開心。
畢竟她從小就跟在沈初姒身邊,這位殿下性情很好,極少動怒,但是對什麽事情也同樣很少表現出特別的喜好。
隻唯獨鎮國公世子,梨釉想,既然是殿下自己所願的婚事,那麽現在也大概是得償所願了吧。
沈初姒的手指停頓在了剛剛謄寫佛經的宣紙上。
拂江院中有不少是原本就在此處的役人,謝容玨自新婚夜就沒有踏入過這裏這件事,院中上下的仆役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心中也大多在暗暗惋惜,怎麽公主殿下偏偏賜婚給的,是世子爺這麽個薄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