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他也曾出入宮閨,或許從前在路上偶然遇見過這位殿下,也是尋常。
謝容玨的手指在桌案上碰了一下,“緣由?”
他垂著眼瞼,輕笑一聲,俯身靠近問道:“總不能當真是京中上下所傳,殿下心悅於我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兒天生的風流意味。
生得極為漂亮的眼睫垂下來,就這麽看著沈初姒。
好像也不是在詢問,隻是隨口而言的一句玩笑話罷了。
畢竟盛京中上下誰不知曉謝容玨生性妄為,行事毫無顧忌,怎麽都算不得是良人。
分明是這樣薄情的人,垂著眼睛看向別人的時候,也好像陡然讓人生出一股妄念——
“世子難道就沒有想到過,”沈初姒輕聲,“京中所傳或許並不是空穴來風?”
謝容玨聞言倏地抬眼,隻見這位殿下此時也在抬眼看著自己,瞳仁不避不讓,一點兒都沒有退縮的意思。
他想過很多的緣由,卻獨獨從來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因果。
可是現在見這位殿下的樣子,卻好像是……當真的。
“世子難道當真以為,我去往別院和雲來賭坊隻是無意之舉?這樁樁件件,我以為世子總該能明白,京中所傳,不是空穴來風。”
“父皇確實不會為我挑選我完全不會同意的婚事,所以這樁賜婚原本就是我知曉的,關於這點,我還以為世子早就應該心知肚明。”
這屋子之中的氣味倏地好像擠壓過來了般,謝容玨垂眼看著沈初姒,喉間突起處緩慢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果然是,一點兒都不喜歡焚香的味道。
謝容玨確實從來都沒想到過,原來這樁婚事當真是沈初姒自己知曉的。
他原本不過以為隻是權宜之計,想著就算是沈初姒心有所屬也並無所謂,卻獨獨沒有想到過,原來這樁婚事是因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