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玨看著崔繡瑩瞬間變換的神色,笑了一聲。
有些事情經曆得多了,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麽難過,隻是覺得有點兒可笑。
“那母親既無要事,我就先告退了。”
他這話說是請示,不如說是通知更為妥帖些。
恰在此時,突然有個家丁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看到謝容玨也在這裏,麵上帶著一點兒錯愕,堪堪止住了步子。
崔繡瑩在嫁入國公府之前就是大家閨秀,養尊處優多年,現在心情不虞,看到府中家丁如此行事,皺起眉頭訓斥道:“慌慌張張的像什麽樣子,在府中行事的規矩都沒有了?倘若是衝撞了貴人你可擔待得起?”
家丁覷了覷在不遠處的謝容玨,“夫,夫人恕罪!是府外現在正在有人鬧事,小的也不知道到底應當如何處置,這才一時失了禮數。”
“有人鬧事?”崔繡瑩眯起眼睛,“還有人敢在鎮國公府前鬧事?前來打秋風的,胡鬧的一應趕走就是了,這種事情還需要我來教你們?”
家丁卻在此時支支吾吾起來,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是雲想樓之中的一個花娘……現在正在府外說世子爺在別院汙了她的清白,要給個說法。”
崔繡瑩聞言,看向此時步伐散漫的謝容玨,“孽子!給我站住!”
她見謝容玨步伐不停,霎時間麵色鐵青,支使著旁邊站著的嬤嬤隨從,“都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我攔住那個孽子!往日裏在外胡作非為就算了,現在還將人帶到別院裏麵胡鬧,當真是一點臉麵都不要了!”
尋常的嬤嬤隨從哪裏攔得住謝容玨 ,崔繡瑩一時之間連儀態都顧不上了,小跑著到謝容玨麵前,手掌高高揚起——
手腕卻被謝容玨扣在半空之中。
謝容玨身量極高,崔繡瑩與他的親緣說不上是深厚,現在站在謝容玨身前,她陡然發覺了一點兒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