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的雲來賭場在天黑以後,時常都是紈絝子弟常來場所,雖比不得雲想樓那樣的處處活色生香,但是場內也是熱鬧非凡。
這樣的喧囂,一直能到天明,有人傾家**產,有人盆滿缽滿。
場中處處都是嘈雜的聲響,身處其中的,有不少是衣著華貴的富裕子弟,亦有不少是身著樸素的平民,攥著自己手中的那點兒銀子,想來搏一把。
而二樓,則就是雅間了,能上雲來賭場的二樓的,也全都是盛京有頭有臉的世家子弟,賭資就是動輒上千兩銀子,放在尋常人家,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目。
“真要說起來啊,還得是我們鎮國公府的世子爺有膽量,”有人笑,“你說這尋常人尚了公主,哪有不夾起尾巴做人的,可是謝兄還是膽識過人,成親一月有餘,我也未曾見他怎麽回過國公府上!換了我們這等人,哪有這膽識!”
樓上雅間布置清雅,雖說是賭場,但看上去也自帶一股佯飾的書卷氣。
謝容玨坐在雕花椅上,手中隨意地拋著一個精巧的骰子,聽到旁人對自己的調侃,也隻是略微挑了一下眉毛,似乎並不感什麽興趣。
時常出入賭場的,其實也大多都是紈絝子弟,剛剛說話的人是兵部侍郎的獨子顧陽平,似乎是之前喝了酒,說起話來有點兒含糊不清,平日裏葷素不忌的話說習慣了,見謝容玨並無什麽反應,麵子上有些過不去。
顧陽平癡笑了幾聲,又朝著謝容玨開口道:“世子爺有了家室還成日宿在外麵,這麽說起來,這素聞九公主殿下之名,見過她的人卻少之又少,莫不是聖上突然賜婚,就是因為這九公主之貌羞於見人,這才匆忙下嫁?”
原本在旁的人聽聞這話,麵色突變,趕緊打圓場道:“顧兄果然是喝醉了,怎麽淨說些胡話!聖上龍章鳳姿,皇室之中具是風采出眾,想來九公主殿下也是如此,世子爺這才剛剛成婚,想來也是因為一時並不適應家中有人的境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