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之中點了暖爐, 蒲雙撥弄了一下裏麵的炭,隨後看著沈初姒,“殿下今日在殿中, 有沒有受到什麽為難?那西羌闕王與殿下之前有著齟齬, 陛下不喜殿下又是眾人皆知,今日……”
今日殿上人多, 未免人多口雜, 出現變故, 並沒有帶身邊侍從進殿, 是以蒲雙一直都在殿外等候,不知曉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麽。
蒲雙之前在殿外之時, 就一直憂心忡忡,太後李氏一直都不喜沈初姒,若是獨孤珣出言為難, 李氏必然不會護著殿下, 隻會聽之任之。
一直到沈初姒從殿內出來的時候,蒲雙才稍微放下了之前一直惴惴不安的心。
暖爐之中散著一點兒白煙,沈初姒原本雙手撐著臉側,想著今日發生的事情,聽到蒲雙這麽問的時候, 倏然回神, 安撫道:“無事, 不必擔心。”
蒲雙見沈初姒這麽說, 也終於穩下心神, 抬眼看到沈初姒發間落著一片桃花花瓣, 伸手拂去。
“殿下既然是這般說, ”蒲雙溫聲, “那奴婢也可以放心了,剛剛在殿外,奴婢一直擔憂著今日殿中,那闕王行事那樣囂張,多半是要為難於殿下,現在看來是奴婢多想了。”
沈初姒也不想她過多擔心,便也沒有再出聲,算是默認了。
剛剛被蒲雙拂去的那片桃花花瓣飄在空中。
被脫下的外衫現在放在一旁,卻好像也帶著一點兒香味。
沈初姒其實很早之前就想過,若是自己日後還是能再遇良人,那麽日後也當是琴瑟和鳴,若是始終沒有遇到良人,就如現在這般,也並無不可。
她其實對於感情一直都分得很清,即便當初站在她麵前的人,是盛京所有人都為之稱道的林霽,也從來沒有改變過自己的想法。
她並不是不知道謝容玨的所求是什麽,春日宴上他就已經說得足夠明白,隻是沈初姒向來都不喜歡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