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玨的聲線喑啞, 沈初姒原本心無旖念,但是此時隔壁是曖昧至極的聲響,她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手上的手鐲在此時輕微晃動了一下, 發出伶仃的聲響。
謝容玨的手從她的手腕上拿開。
沈初姒抬眼, “世子從前滿樓紅袖招,早就已經是六根清淨, 即便是在這樣的境況之中, 也應當是坐懷不亂, 麵不改色才對。”
謝容玨聽到她的話, 略微挑了一下眉毛。
“從前確實是這樣。但現在站在我麵前的人,”他頓了頓, “卻是殿下。”
即便是向來不沾風月如他,也總會遇到讓他意動的人。
他被彎刀貫穿心上三寸,之後又中了一箭, 又一路抱著她來到這裏, 現在不止住血,恐怕還未必能撐到明日醫師上門問診。
沈初姒略微想了一會兒,上前走到他的麵前,抬手就開始解他身上的衣衫。
謝容玨一時沒有想到她突然的動作,避讓不及, 腰上的玉帶已經被她勾住。
她抬眼和謝容玨對視, 然後讓他坐到榻上去。
“那我給世子念一遍《大佛頂首楞嚴神咒》, ”她解開他腰上的帶子, “或者《金剛經》, 《千手千眼無礙大悲心陀羅尼大悲神咒》也可以, 你想聽哪本?”
她其實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 不見任何玩笑意味。
之前抄寫佛經的時候, 這些佛經經典她都熟諳於心,況且她向來記憶極好,現在即便是沒有拓本在前,她也能記得分毫不差。
耳畔是纏綿的聲音,謝容玨向來覺得自己從來不會為情動所囿,從前在風月場中,即便是耳邊是靡靡之聲,美色在前,他也從來都沒有半分情動。
可是現在在他麵前的人,卻是沈初姒。
他在床榻之上悶悶地笑了兩聲,隨後看著沈初姒。
“我想聽……”他低聲,“殿下叫我的名字。”
沈初姒原本已經將他腰上的玉扣解開,聽到他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對上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