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嗎?
“凡事都要講求證據。”
身前驟然一暗, 遲遲感覺到那人俯下身來,幾乎近在咫尺。
她連忙往後縮了縮,要命……他竟然靠近了!
“你張口閉口, 便是白女史與朕有情, 可拿得出憑證?”
那麽近,近到好像他的衣袖都要拂到身上了。那股清冷神秘的香氣無孔不入, 如同蠶繭一般地纏裹住她。
官家竟然這樣、這樣地平易近人嗎?他平日裏與人說話,都喜歡靠得這麽近嗎?
不知為何她想到了小侍衛之前他也有過這樣的舉動……遲遲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道:
“那情箋,”
“還有那日日不斷的藥膳……”
“無不彰顯著女史對官家情深義重。”
他沉吟片刻, “哦”了一聲, 方才緩緩說道,“可朕怎麽記得,那情箋是有人代筆,藥膳亦是旁人熬製。”
少年嗓音溫柔含笑,卻隱藏鋒芒,“如此說來,與朕有私情的, 恐怕另有其人?”
救命啊!!!
遲遲已經能夠想象到自己人頭落地的場景了。
假如當初她、她一早知道, 姑姑的情郎是官家……打死她也不敢代筆、更不敢碰那藥爐子的啊!
這要呈給帝王之物,還是心上人所贈之物, 豈能經由他人之手?
一個不慎, 就是欺君之罪……
可是他、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是了,她雖然模仿姑姑的筆跡, 但總會有一兩個字不像。
她熬製出來的藥膳, 那滋味與姑姑熬製的定然也是不同, 官家怎麽可能嚐不出來?
事到如今, 她隻能認罪:
“奴婢……奴婢……奴婢罪該萬死。”
她心如死灰道:“但奴婢確實不知,官家是姑姑心許之人。姑姑發誓封筆,迫不得已才由奴婢代筆。”
“而那藥膳,亦是姑姑想教給奴婢的一門手藝,奴婢真的不知是要呈給官家之物。天地可鑒,奴婢絕無褻瀆官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