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逐漸從溫柔變為滾燙, 從寧靜變為熱烈,卻在洛棠將手深入他衣襟裏,想環抱住對方卻摸到一手傷疤後,戛然而止。
那份旖旎的氣息消逝得卻不突兀, 謝鳳池不追著她討要, 他是偽君子, 必要的時候,他比誰都正人君子。
“……疼嗎?”她離開他的唇, 有些啞口。
謝鳳池想了想,點頭,可又說:“本想同你說不疼, 但不願騙你, 那時心裏想著,隻要挨過這五十板子,你就能無恙, 我甘之如飴。”
“你如何確保聖上不會繼續追究?”洛棠心有餘悸。
謝鳳池笑了一聲:“不能確保。”
剩下的話他沒說,可洛棠也已明白,其實很多次, 他那未肯開誠布公的真心都已經透露過些許苗頭。
他說過,若真是喜愛, 便該不管不顧拚了性命也要偷來搶來, 可那時他心中放不下她的背叛,她也不肯相信自己配得上他的喜愛。
他們險些,便要永遠錯過。
洛棠為了掩飾想哭的念頭,撐著笑出來:“那你可真是虧大了, 折騰了我那麽久, 也沒要過我的身子, 最後什麽都落不到便要為我而死。”
謝鳳池也仿若沒看懂她的神色,跟著笑了兩聲,抬手輕輕摩挲了把她發紅的眼角。
洛棠握住他的手:“為什麽呢,那時候,為什麽不同我做到最後?”
她的麵色被月光暈過,仍看出發了紅,可見真實情況下該有多紅,謝鳳池啞著嗓子道:“高門貴女可不會問這種問題。”
洛棠氣不忿地抬眼瞪他一下,隻差將“我就”這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謝鳳池笑著吻她手背 ,才垂下眉眼,回答了這個他本想避開的問題:
“我怕你不喜愛我,我不願同謝長昭一般,與心意不相通的女子行那事,最後再誕下一個看著我們分崩離析的孩子。”
說洛棠不敢置信他愛她,他那時又何嚐不是煎熬於得不到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