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下, 床榻上,一對新人正端坐在一起。
“你, 你怎不給我回信?”賀秋濃剛坐下, 便忍不住了,隻因仍舊耿耿於懷那送出的信,寬袖下的小手偷偷的拽了拽男人的衣袖,喜帕下小聲質問道。
她瞧不見男人此刻麵上的表情, 隻覺得他似乎身型僵了一下。
“嗯?是沒收到信嗎?”她又詢問道。
陸然側目, 見坐在自己身側嬌小新娘, 心驀的便軟了, 抿了抿唇甕聲道:“收到了。”
“那你怎......”
“陸然!舍不得走了?快去前廳喝酒去!”話還未說完, 新房裏便簇擁一群人進來打斷,皆是他朝堂上的同僚,打趣著鬧著讓他離開。
陸然雖舍不得走, 卻無奈起身,微微側身小聲哄道:“你先等等我, 等我回來在與你說可成?”
能不成嗎?等著喝酒的人都在房中等著,她抿了抿唇頗不情願的應了句好,便放他離去。
酒宴
陸然剛到酒宴上, 一眼便瞧見了坐在上首的太子,他今日一聲暗黃紋蟒衣裳, 坐在那處格外顯眼,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今日神色清冷的很,不似往日一般溫和。
太子對賀家姑娘的心思, 滿朝堂皆知, 他如今這幅落寞樣子, 反倒更讓人覺得他的深情,不少人在底下小聲議論,太子殿下仁德,願成人之美雲雲。
一見著新郎官來,太子便掩下麵上的苦澀表情,嘴角微微勾起,似強打這精神一般,太子端著酒杯上前慶賀道:“你今日大喜,孤賀你夫妻和美,濡沫白首。”
陸然看了眼太子道:“陸然謝過太子。”
而後兩人舉杯一飲而下。
“阿濃是孤表妹,你定要好生待她,若是讓孤知曉你傷了她,孤可饒不了你。”他眉頭挑了挑似強調一般。
陸然卻聽出了話中警告的意思,他在告誡自己莫要“碰”她。
二皇子不知何時湊到兩人身側,聞聲笑了一聲道:“皇兄想多了,憑著陸然的性子,對阿濃的性子,定會好生待她,哪裏舍得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