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楚薑便感了風寒。
楚崧難免自責,望著她喝藥時便十分心疼道:“便不該叫你去湊那熱鬧。”
楚薑十分清楚自己為何病倒,卻不能明說,隻得解釋道:“昨日遊玩酣暢,並不是賞雪之因,是女兒昨日夜裏多讀了幾頁書,一時忘情,才受了寒。”
楚崧便故作慍惱,“胡鬧,你該知道你是個什麽體子,哪能因此就忘了性?”
楚薑看他已經將視線看向了她屋中幾個婢女身上,忙撒嬌道:“女兒往後再不敢了,是昨日聽了幾首好詩,回來便忍不住琢磨,這才忘了時辰,采采昨夜已是催促了好幾回,爐子都點了好幾個,這回女兒已是長了教訓,絕不會再犯。”
楚崧麵色這才好些,一旁坐著的顧媗娥見此便也微聲勸了幾句,倒叫楚崧生笑,“我日日裏訓她,本想你這做母親的也能做個嚴母,你倒是回回都與她通同一氣。”
顧媗娥忙笑道:“九娘好文辭,妾昨日雖未去那宴上,但聽十四娘說那宴會做得十分有趣,還有詩社鬥詩,九娘聽得歡喜了些也是常事。”
有她解圍,楚薑也輕鬆了些,卻聽楚崧好奇道:“哦?都有哪些人?做了些什麽詩?”
楚薑忙將記得的那幾首說出來,又補充道:“殿下那首得了榜首。”
楚崧自然明了,隨口誇了幾句,卻提到了陸十一的詩,“不算好,討了你的巧罷了。”
楚薑含笑,“討了巧,就算是好了。”
顧媗娥因他二人打這機鋒笑了起來,“妾是說不出什麽來,倒是知道這陸十一郎文思也算佼佼,想來詩必是不差的。”
楚崧點點頭,“此子心性不錯,若如他幼弟一般能沉得了心來做學問,將來不會差了去。”
楚薑見話頭終於揭過去,端著藥又灌了幾口,楚崧見她神色倦怠,又囑咐了幾句才帶著顧媗娥離去。
等到出了裏間,遇到正在外剪著藥的方壼,二人忙問了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