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虞府,燈火通明。
虞巽卿麵色鐵青,斥退了上前來的兩個護院,“我是太子詹事,爾敢近身!”
虞九夫人更不願讓他走,哭著撲住他的腳,“二伯,二伯,夫主怎麽辦啊!”
虞七郎連忙叫長隨將她拖開,又看向族人們,“未有證據證明那信是真,憑什麽要父親卸去族長之位?八叔母可是外姓人,怎能由她
一言來定?”
八夫人冷笑一聲,“我嫁入虞氏二十一年了,七郎說我是外姓人,那在你眼裏,你諸位祖母、叔母、嫂嫂弟妹,是不是都不算虞氏的了?”
眾多婦人一聽哪能接受,紛紛開始駁斥虞七郎。
一位族老忙道:“皆是我族之婦,不必聽七郎的滿口荒唐。”
虞巽卿冷目嗤笑,“婦人妄圖以嘴舌壓人,何其可笑,四叔五叔,今日這族長之位,你們要,我可以給,可是我給了,你們誰人能做下一任的族長呢?”
虞舜卿都不等眾人議論就高聲道:“自是該由八弟來做。”
虞巽卿不料他竟毫不念權,正在他怔愣之際,幾位族老也讚同道:“八郎行事穩重,如今在會稽,也打出了好官聲。”
虞舜卿補充道:“我方才已命人快馬加急去會稽了,八弟今夜或將能夠趕來。”
虞八夫人便謙和笑了笑,“隻要是嫡脈一支,誰人都能做,五伯曾隨大伯行軍作戰,盡得其真傳,三伯年紀長,論嫡長,他也能做,未必隻有八郎一人。如今選族長,該選賢能,不該以官身來定,族老們定當要好好商議才是,若不然,回去會稽,叫鄉人們也共謀才好。”
她這謙和令幾位族老都有些刮目相看,隻因八夫人從前仗著公主身份性情跋扈,齊亡後也不見她收斂多少,從不見她是個體貼之人,今日卻說出這樣深明大義的話,不由都偏向了虞八郎。
虞舜卿本以為他們會因此爭執,不想竟如此平和,難以置信地看向虞舜卿,“五弟,不對,你不該如此的,你從無主見,若沒有人致使你,你不會如此,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