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世恒接到玉顏的消息,前往中書令府上想要知會霍行深的途中,何家小廝追上自家公子,就在今日,中書令大人以病體衰弱為由,向朝廷請罪辭官,這會兒霍行深不在府中,正在文淵殿替他父親遞折子。
何世恒便轉道往宮門下來,等了小半個時辰後,才見他出來。
自然,宮裏已傳出話,聖上恩準了辭官,之後隻要霍行深替父處理一些交接事宜,中書令的位置,將再度空缺。
而從這一刻起,霍行深就再不是中書令府的嫡公子,身份地位連他年少讀書那會兒都不如,父親雖還能享朝廷的貼補照拂,但從此無官無爵,他自己成了家中的頂梁柱。
何世恒開門見山地說:“若有什麽難處,隻管找我,你那幾個庶兄我也會派人打點,莫叫他們在各處衙門受排擠。”
霍行深抱拳作揖:“多謝,實在不用太費心,他們自有他們的營生,能保下全家人性命,比什麽都強。”
何世恒道:“可王府的人天天騷擾你,你為何不反抗,哪怕向聖上告禦狀也成。”
霍行深看了眼左右,淡定地說:“皇上若要拿捏王爺,必定是叛國叛君的大罪,若因為我這點小事‘升堂’,反叫禮親王詭計得逞,糊了他犯下的罪過。我受些委屈罷了,不算什麽,絕不能讓他稱心。”
何世恒歎道:“果然,你是有算計的,但在我這兒,頂多提起來才擔心你一陣,可有的人,怕是時時刻刻都記掛在心頭,人家的身體還不好。”
霍行深一怔,不自然地垂下目光,但聽何世恒道:“郡主明日出宮回私宅繼續休養,自從知道你日日被王府圍追堵截、欺侮羞辱,郡主就一次次求太子妃放她出宮,這是為了什麽,我想你該明白的。”
霍行深道:“郡主康複就好,旁的事……”
何世恒笑道:“我是來傳話的,其他的我不管,但我成親那日,你總要來喝杯喜酒,郡主亦是座上賓,可千萬別因為郡主,你就不來喝我的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