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行深從容應對:“兒子忙得過來,隻是關於郡主,還望母親莫要再提起,莫要壞了郡主的名聲,兒子配不上。”
霍夫人苦笑:“你父親再不堪,你也是當朝最年輕的狀元郎,是被皇上器重的青年才俊,郡主固然高貴,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更何況郡主的態度,連外人都知道,人家先看上你的。”
“話不是這麽……”
“還有,聽聞郡主此番傷重,太醫擔心她將來有孕會撐裂舊傷,瑞郡王府的香火,怕是真要斷了。”
霍行深立時嚴肅起來:“母親,這話更不該提,不論您從哪裏聽來的,請不要再對任何人提起。”
霍夫人卻道:“娘的意思是,倘若你有心與郡主結百年之好,就不必考慮什麽霍家的香火,一來霍家的香火不會斷在你身上,二來娘也不在乎,你爹不配我們母子再為他操心,就讓那些姬妾的兒女們,替他傳宗接代吧。”
霍行深問:“母親,聽這話,您要與父親和離?”
霍夫人搖頭:“不折騰這些事了,隻會叫外人看笑話,橫豎往後兩地分開過,眼不見為淨。”
當兒子的忙道:“母親若不願再與父親過日子,您可隨兒子一處,兒子奉養您。”
霍夫人笑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可娘盼著你能與心愛之人過恩愛美滿的日子,娘沒能過上好日子,你總不能再受委屈。我攢下的銀兩足夠餘生吃穿不愁,也不必靠你外祖舅父,總之,不論你將來與哪家結親,都不必奉養我,逢年過節來吃個飯熱鬧熱鬧就成了。”
“娘……”
“深兒,從這一刻起,別再理會你父親,也別擔心我,好好過你的日子。”
霍行深向著母親深深作揖,之後攙扶娘親進門,家裏果然亂了套。
那幾房姬妾竟闖入父親的書房、臥房翻找值錢的東西,見了他們母子,還撒潑似的又哭又鬧,責怪霍行深坑害生父、天地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