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深竟還有力氣推開他。
渾身是血的仙君踉蹌著後退,搖搖晃晃一陣,不得不拄著劍半跪在地,往嘴裏塞了一把靈丹傷藥。
牧逐流暗道不好。
分明已是強弩之末,竟沒將他一擊斃命。自己的主仆契約還在他手裏,是生是死不過轉念的事情,絕不能讓他有半點喘息之機!
思及此處,他目露凶光,正要撲上去再補一刀,忽見一縷細絲悄無聲息地搭上了丹霞的手腕。銀光乍現,刹那血花飛濺,刻有主仆契印的那隻手齊腕斷裂,掉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兩圈,滾得滿是塵土。
“啊啊啊啊啊啊——!!!”
牧逐流咽了口唾沫,往後挪了挪。
倒是溫千曉神色如常,在丹霞的慘叫聲中還有心情衝來人打了個招呼,笑眯眯道:“喲,來了。阿霜呢?”
餘臨淵瞥了他一眼。
不認識。
不過有瑪瑙耳墜,應該就是孽海魔尊本人。
“這裏太危險,本君就把他扔去秘境關著了。”餘臨淵取出木如意,拋給溫千曉,“他一直吵著要出來,真不安分。”
溫千曉:“!”
聆音境的主人是白子遊,餘臨淵能把人關進去,定是用了不尋常的手段。他趕緊把自家道侶放出來,隻見小仙君從秘境裏跌出來,被半透明的絲線裹得跟個粽子似的,連嘴都封住了,氣得眼淚汪汪,滿臉通紅。
“唔!唔唔唔!!!”
魔尊大人大驚失色。
餘臨淵勾勾手指,鮫人絲頓時鬆弛脫落下來,乖巧地鑽回了袖中。
白子遊被捆得時間有點久,一個沒站穩,左腳絆右腳直接撲進了魔尊懷裏,聽見蹲在餘臨淵腦袋上的色狐狸輕輕“哇”了一聲,頓時又羞又惱,脖子都紅了。
溫千曉抱住他,不滿地挑了一下眉毛。
前幾日白子遊用傳音筒跟自己提起過,望舒仙君的記憶缺失,比之前還要多,因此性子變得十分冷淡,行事乖張,還有點兒不太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