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移完盆的霜草很嬌氣。
它有點兒不高興地趴在盆沿兒上,伸出一片細細的草葉,卷上溫千曉的手指,使勁往盆裏拽。
溫千曉生怕它把自己的葉子扯斷了,把手伸到盆裏,道:“阿霜,怎麽了?”
小草不說話,隻是懶懶地倚在手背上,用嫩生生的綠芽一下下蹭著他。半晌,才小聲吐出兩個字:“陪我。”
溫千曉哪有拒絕的道理。
他尋了塊幹淨的地兒,優哉遊哉地坐在花架底下,看著把大部分葉子都纏到自己手上的黏糊小草,眼裏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溫千曉另一隻手閑著也是閑著,於是捏住霜草的葉子,用指甲輕輕劃拉過上麵的脈絡,捋完這片捋那片,玩得不亦樂乎。
小草又開始扭來扭去,最後忍不住抬起葉子,“啪”地抽了指甲蓋一下,小聲惱怒道:“登徒子!”
溫千曉:“???”
魔尊大人很委屈。平日裏玩鬧的時候吃點豆腐挨罵也就罷了,怎麽摸摸小草都會被罵,還有沒有天理了??
霜草也很委屈。
它稍稍往土裏蹲了蹲,把自己埋深了些,磕磕巴巴道:“我、我沒穿衣服,不可以亂碰……”
“噗。”
小草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溫千曉努力壓下嘴角,抽回手,道:“不碰就不碰,誰讓我們家阿霜臉皮薄。那你什麽時候可以變回來?”
“一時半會變不回來,大概要……要等我開花兒以後。”它的聲音越來越小,整株霜草也越來越矮,幾乎要縮進土裏去了,“可是我從來沒有開過花。”
溫千曉詫異道:“沒有麽?你是不是記岔了,之前還用掉下的花瓣攢起了一個小香囊。本尊記得放在了……啊,在這兒。”
溫千曉找出那個拇指大的香囊給它看。
“那個花不是這個花,是霜草要開花,不是我要開花……哎!”小草受製於盆,一下子又講不清楚,頓時急了,“你、你根本不知道靈草要怎麽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