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自己為何稀裏糊塗就把人睡了,倒也不難猜。
那道來曆不明的白光過後,他倏地睜開眼,手腕一撐,警惕地翻身坐起,忽然摸了滿手的綿軟溫熱,驚得一個打滑跌回錦被裏,將滿臉淚痕的小仙君壓在身下,順便瞧見了桌上滾著兩個空空如也的酒壇子。
似乎是罪魁禍首。
魔尊迷茫地爬下床,拎起來一嗅,好家夥,正是那兩壇埋在梅花樹底下、八年前就被喝得一滴不剩的醉仙凡。
……當年自己竟是借著酒瘋,將白露仙君綁到**當做爐鼎補采了一番。
思及此處,溫千曉忍不住掩麵長歎。
醉便醉了,無名宮裏百八十個美人,抱誰不行,就這麽一個碰不得的,好死不死就給自己逮回寢宮睡了。睡便睡了,偏偏還做得不怎麽溫柔,過程那叫一個慘烈,沒死都算他運氣好。
……造孽啊。
也不知人何時能醒。
待白子遊醒來,已經是兩日後了。
寧和殿內熏香嫋嫋,鎏金香爐裏冒著細軟的煙,他撐開沉沉的眼皮,偏頭向身側看去。
空無一人。
還真是無情。
被當做爐鼎補采了一夜後,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酸疼的,經脈內殘留的靈力少得可憐,就連金丹都暗淡了幾分。
他餓得眼冒金星,披著薄被慢慢爬起來,瞄到床邊矮幾上放著半盒花糕,略一遲疑,取來一塊放入口中。
軟糯香甜,裏頭散著梅花的香氣,還有絲絲微薄的靈力順著喉舌滑入腹中,給幹涸的丹田帶來一點聊勝於無的慰藉,正適合眼下拿來果腹。
身後忽然有人道:“好吃麽?”
白子遊喉頭一哽,接著便劇烈嗆咳起來。
溫千曉沒料到自己把人嚇著了,趕緊伸手去幫他拍背順氣。
誰想這小仙君並不領情,抹了把咳出來的淚花,裹緊薄被往後一躲,冷淡道:“魔尊大人行完事後,竟連件衣裳也舍不得賞賜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