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曉在梅花樹底下琢磨了一宿。
無果。
天不亮,他便直奔山下的孤城去了。
孤城城主燕歸竹是他外出遊曆隨手救下的小弟,弱是弱了些,但好在聽話,指東絕不往西,勉強算得上他的半個心腹,兼狗頭軍師。
城主府的防守在魔尊大人眼裏跟沒有一樣,如入無人之境,一腳踹開大門,把尚在酣睡的燕歸竹生生從被窩裏嚇了出來。
“尊、尊上?這才幾更天……出什麽事了?”
溫千曉簡單道:“大事。你先把衣服穿上。”
燕歸竹素有裸/睡的習慣,被這麽一說睡意全無,飛快披上外衣,邊係腰帶邊肅然道:“難不成是雲境……”
“雲境?那都是些烏七八糟的小事,今日不提。”溫千曉也不繞彎,開門見山道,“歸竹,你有道侶麽?相好也行。”
燕歸竹:“?”
燕歸竹沒想到這人大清早火急火燎把自己從被窩裏踹出來,屁事沒有,開口便是情情愛愛。
他抓抓頭發,給自己倒了杯醒神的冷茶,感受著舌尖綻開的隔夜苦澀,總算冷靜了些許,道:“尊上,是誰膽兒那麽肥,居然找你來給我說親?”
溫千曉:“……?”
溫千曉:“說哪門子親,美得你。是本尊最近心有所屬,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所以來找你取點經。”
“噗——”燕歸竹含在嘴裏的那口茶水全噴了。
沒睡夠的腦子不太靈光,他隻覺十分茫然,傻愣愣地盯著溫千曉,張口道:“尊上,那隻色狐狸終於得手了嗎?”
溫千曉屈起指節,敲敲桌子,道:“哪壺不開提哪壺,休要跟本尊提他。”
“不是他?那又是誰?”燕歸竹心亂如麻,深吸一口氣,又要去拎那壺茶冷靜冷靜。有仆從奉了熱茶過來,他擺擺手,把茶盞推到溫千曉麵前,追問道,“都說孽海魔尊的白玉床難爬,你既屬意,無名宮裏那些人有誰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