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謐,一抹靈巧的白色影子哧溜竄到了城主府臥房門外的樹梢上。
雪貂聳了聳粉色的小鼻子,在樹枝上轉悠兩圈,又竄到了屋簷的翹角上,輕手輕腳地用爪子扒開一塊瓦片。
燕城主素有裸/睡的習慣,白子遊不知道,卻歪打正著。
這會兒正是就寢的時候,他垂著眸子,慢慢褪去衣物,脫到右臂時稍作停頓,朝緊閉的窗戶看了眼,才一氣脫下。
所幸雪貂在被魔尊捉來以前,靠捕食小型妖獸為生,見慣了那些血肉模糊的東西,嗅到血腥味時隻是不太適應地扒拉了一下鼻子。
但坐在寧和殿白玉**的小仙君卻“噌”地站了起來,驚得聲調走了樣:“你說什麽!?”
花糕又低頭向房瓦空缺的地方瞄了眼。
沒說錯啊。
燕歸竹的小臂被剜去了一大塊肉,隱隱露著骨頭,血止不住地往下淌,將紗布浸得透濕,在昏暗燭火下格外猙獰駭人。
也不知是哪裏受的傷。
白子遊跌坐回**,很慢地眨了下眼睛。他記得溫千曉的左手掌也曾被蝕了血肉,隻留下森森白骨,花了許多工夫養傷。
燕歸竹偷摸溜去的地方,難不成和上回害得魔尊負傷歸來的地方是同一處?那究竟是個什麽地方?所謂的秘密,莫非也與那個地方有關?
所以這回溫千曉也是去了那處……心思百轉,寧和殿內,白子遊踱步數圈,最後還是忍不住擔憂起了溫千曉。
這人不會又傷得隻剩骨頭吧?
難說。
於是小仙君更勤奮了,天不亮就爬起來守在丹爐旁,魔尊的後宮裏爆炸聲連天,不知道的還以為有膽大包天的賊人在拆家。
燕歸竹也沒有絲毫異樣,依然兢兢業業地做著魔尊的小弟,白子遊要什麽他就去尋來,宮殿的屋簷炸了個窟窿就找人修補,白玉牆被熏黑了就重換石料,忙前忙後,誰見了不誇一句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