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在淩波派小住了幾日,享受著白子遊曾經享受的待遇。
他並不搭理任何人,隻是靜坐在後山的竹亭裏,既不碰送來的吃食,也不拿用成堆的靈石。
這番行為,自然又是被淩波派弟子們好生讚美了一番,說他不拿不取,頗有仙人氣度,先前那個果然是假冒的。
這日牧逐流又拎了個小爐子過來,在竹亭外頭的空地上烹茶打發時間,順便等著丹霞搭理自己。
“你想要什麽?”丹霞閉著眼,忽然開口道。
牧逐流一愣,放下茶刀,道:“仙君何出此言?”
“你擅闖青崖山岩洞救走白露,卻又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若非看守弟子玩忽職守,本君還應該更早追查到此。”寧雲深略微停頓了一下,覺得僅憑這幾日的觀察,還是很難徹底看清這人究竟在想什麽,便忍不住多問了兩句,“如果本君那日遲來一步,而白露又沒有拿出療傷用的仙物,你要如何收場?”
“那自然是死了。”牧逐流道,“富貴險中求,這樣簡單的道理,仙君會不明白?”
寧雲深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他,這家夥沒說實話。
“你安排了山門前的那場戲,又是如何篤定白露擁有療傷聖物?”
“傳聞,再加之猜測,最後大膽地放手一搏。”牧逐流優雅地將削下來的茶末倒進沸水中,抬眸笑道,“仙君已經在淩波派附近徘徊了數日,不就是想看看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那日的苦肉計,想來仙君定是滿意的,否則不會輕易現身。隻是可惜了,還是沒能逼出白露手裏的好東西。”
寧雲深:“……”他不太喜歡這個家夥。
“我以白露為餌,的確是想釣個厲害的仙君出來,卻不想竟驚動了雲境之主。真是失禮。”牧逐流提起水壺,細細地濾過茶水,將碧綠澄澈的香茶倒入白玉盞中,雙手奉上,道,“不瞞仙君,我確實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