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該喝她的酒。”於景渡悶聲道。
“我沒喝她的酒。”容灼也有些氣結。
“你方才已經伸手去接了,若我不攔著,那酒你難不成是要潑在地上?”於景渡不依不饒。
“你!”容灼不喜與人爭執,但也受不得這個委屈,“我隻是不忍叫她難堪,對她並無別的心思,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是,我知道。”於景渡道:“少東家,你隻是勸人從良上癮,因為不忍叫她難堪,所以是打算先喝了她的酒,再問問她的身世,接下來就要救她脫離苦海是吧?”
“你……”容灼被他一通搶白,噎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他是不忍遷怒那女子,可他也沒到見了人就贖身的地步。
他沒那些齷齪心思,卻也不是個不分場合大發善心的爛好人。當初替於景渡贖身,除了還對方借他地方的人情之外,還因為當時他要裝紈絝,那麽做符合他的身份。至於他待青玉好,那也是因為兩人投緣,且青玉待他也一片真心。
至於這女子,與他素昧平生,且他還有要事在身,哪裏有那些心思去替對方贖身?
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這世上這麽多身世淒苦的男男女女,他救得過來嗎?
容灼抿唇看著於景渡,眼底滿是委屈和慍怒。
於景渡話一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語氣重了,當即有些後悔,但他也沒打算就此作罷。
在他看來,容灼從前待人總是缺少防備,前有青石後有青玉,往後誰知道還會有些什麽?
他覺得該借此機會好好敲打一下容灼,不說別的,至少要讓小紈絝知道,隨隨便便替人贖身是不好的。若再遇上個他這樣的,被贖了身就要賴上容灼,那他怎麽辦?
“是我不好,我不該發脾氣。”於景渡收斂了情緒,稍稍放緩了語氣,“我隻是怕你……怕你年少心性,一時衝動。她一個女子,你初次見麵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若你貿然示好,萬一她芳心暗許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