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很不滿意她啊。
銜枝有些尷尬, 這會越發覺得毗頡和昧琅口中的那個不一樣。
他那時並沒有不能控製自己,也沒有生魔心。實則,從頭到尾都是清醒地做著惡事。
然當時她沒看見昧琅在不在現場, 是以他到底是不是故意騙她還有待商榷。
因著母皇的事, 她對毗頡很有些…別扭抗拒。知道他真是她爹後更難受了。
銜枝默默靠著牆坐了會, 聽那油劈裏啪啦, 毗頡又用不容反抗的語氣命令她:
“來吃飯。”
她頓了下,踟躕:“其實…我現下不用吃東西了。”
金丹期便可以徹底辟穀,她如今合體,更不用食飯。
可毗頡不管,抬眼盯她:“來吃。”
銜枝對上他陰鷙的眼, 到底慢慢站起來蹭過去了。
毗頡骨節分明的大手遞來一隻三四個人腦大的雞,銜枝雙手接過後忍不住驚訝這雞的大。
這怕得是雞精吧?
她頓了下,沒忍住:“請問,這是開靈識的雞嗎?”
毗頡半倚在樹上好整以暇看著她,聞言挑眉:
“是, 怎麽了?”
銜枝喔了聲:“頭一回吃這麽大的雞,有些…驚訝。”
實則, 她有些為這雞默哀。尋常抓雞兔子吃的都挑些普通的, 這已開靈識的大家夥往往都會避開, 畢竟機緣難得。都知修煉的不易。
哪想到她這個“爹”上來就逮成精的, 銜枝從前被人鄙夷慣了, 深知天資不好的修煉有多難。
莫名就兔死狐悲。
許是她神色太明顯,毗頡微不可察地呼口氣,抱手:
“弱肉強食, 你不吃它一樣有別人吃它。想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往後好生修煉。”
銜枝抿唇, 點了點頭。卻也沒吃多少。
毗頡看在眼裏, 奪過雞扔了。銜枝抬臉,便見他滿麵的冷:
“我的血脈可不該做這些悲傷春秋的怪。”
她垂臉,自行瞎猜了一通,信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