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大了一圈的兔子, 銜枝由打完獵物的繼父抱著坐在腿上。
外頭尋山的好似終於走了。
她把兔子放下來,任它去吃地上的果子。按耐不住問了聲:
“爹,我們走嗎?”
裴既明換好衣裳, 仰頭探了探, 見天際飄起一道清晰白煙 , 眸色陡深。
他回首, 見銜枝急切的臉,頓了下頷首:
“爹背你上去。”
他麵色沉淡,看向她時微有溫柔。銜枝本想拒絕,見狀卻不覺點頭,抓住兔子趴上他的背脊。
一路上不少遺留的碗筷, 顯然是那些人停留過的痕跡。
沒有看到祁大給她的煙花。
銜枝收回目光。
到了曾經的茅草屋,對麵那氣派的竹房還在,隻是沒有人。銜枝眼尖,感覺這屋子不像大漢生活的,異樣地幹淨, 還有股女人香。裴既明背著她顛了顛:
“幫爹瞧瞧路上有沒有蛇。我們去新住所。”
他避開原先住處,轉而上了一條雜草叢生的路。他們往更高的地勢去, 銜枝估算著, 恐怕是山頂了。沒想山頂別有景致, 剛穿過層疊大樹, 入目就是一池碧波輕**的荷花。
荷葉乍接天地, 花朵粉嫩動人。後頭是一方全新的茅草屋,裴既明把人放下,再給她穿好鞋, 輕聲:
“進去看看。”
銜枝真去了, 一開門, 裏頭卻與外麵的簡陋截然不同,實則是用青石壘成的牆麵,裏頭糊著白草灰,地上緊密地鋪著大片青石板,不見一點泥屑。什麽家具都不缺,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她驚訝:“爹什麽時候造的房?”
這可不是幾日就能完工的東西啊。
他在後頭帶上門,換了雙鞋,伸手來抱她:
“從前就蓋好的,孤身一人時不想住,隻想等著未來夫人。”
銜枝臉一紅:“可我們…還是父女相稱呢。”
他親了親她的臉頰,低笑:
“外頭當父女,裏頭做夫妻。神仙眷侶,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