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蠻荒的路上阿皎一言不發。
晚上, 她挎著包裹捧著銜枝的臉蛋親了口,轉身跳進人間。走前隻有一句話:
“為娘一定要弄清楚!”
銜枝那時攥著情絲,悵然後正困惑要不要放回心中好好感受一下心潮的迭起, 順手派了些人下去, 枳迦突然紅著眼找上門:
銜枝莫名其妙, 枳迦道:
“尊上受三千穿心劍重傷未愈, 為躲避有心人搜捕藏在人間,我不知他蹤跡,祁燮上仙也外出遊曆。丫頭,算我求你,你憐惜憐惜尊上去找找他。”
他遞來那支紅玉簪, 滿眼的疲乏:
“此是鳴山血玉,玉中之王。尊上一心為你而造。看在我從前也幫過你的份上,求你。”
她瞧著那支紅玉簪,半晌啟唇:
“我不曾讓他做這一切。”
枳迦緩緩低下頭,苦笑:
“是他一廂情願, 可,你當真沒有半分心動?你忘了, 你也曾真心喜歡過他。即便身份隔閡尊上也努力打破。現下三界六道無人能置喙, 可卻群龍無首。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將你那根情絲裝上啊, 你問問自己的心。”
銜枝默然:
“我知曉了。”
枳迦失魂落魄出去時, 銜枝坐在案邊撐著臉發呆, 百裏汀嵐來匯報民情,銜枝批閱完畢,動了動肩膀。抬手, 腕上發絲偶爾發出亮光。
她一歎, 感應兩把, 那兩道分散的氣息都很平穩,於是繼續埋頭處理政務。
一晃,春去秋來,蠻荒之地長滿了碩果。婦孺們學會了冶鐵築金。
抱折子的小婢女初時還怕她,後頭也敢一起發牢騷了。什麽今日的糧食少了,又有人起心思想回天甚的。
銜枝懶洋洋地嗯聲,倒真是想走,可擔子全撂到她肩膀上,實乃是騰不出身子。
也不知怎麽的,枳迦來拉她幾次無果,自己撂挑子不幹下去找帝君,靈官們這下叫苦連天——誰來幹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