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不曾回應。
“楚銜枝?醒醒!”裴既明麵色一寒,不顧來人異樣的眼神,迅速俯身將已然昏迷不醒的楚銜枝穩穩放下,攬著去捏她眉心。
可她紋絲不動。前頭恰巧撞上他們的蕭遣烽這時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上前便撞開裴既明,拔劍大喝:
“太女在此!快來人送太女回去!”
一席人忙吱哇亂叫地抬著架子過來,裴既明沉默地望著楚銜枝被送走,斂了斂敞開的衣襟起身,麵色重又冷然,直直看著蕭遣烽。
蕭遣烽上下打量他一通,見他隻剩一件裏衫,胸膛半露,半個袖子不知蹤跡,發絲垂在腰間。一雙無痕冷噤的鳳眼,這幅狼狽卻依舊風采翩然的模樣與從前無二致。
他回憶起太女,上前查探時隻見她腿上有傷,衣衫倒是完備。麵色這才稍霽,同他一拱手:
“末將擔憂太女太過,一時心急,失禮了。還請世子不要在意。”
裴既明遙遙地見楚銜枝的身影已經不見,漠然收回目光。不冷不熱地嗯了聲:
“要問的,回營再問吧。太女腿上筋脈斷裂,雖得了奇人相助,卻恐還要好生休養幾天。”
蕭遣烽被他一說,倒是有幾分好奇。不過這時候可不是問話的好時候,深深瞧他一眼,他微笑:
“末將送世子回營。”
裴既明不語,走到那地道前莫名似有所感,回首一望。
林中深幽,寂靜無恙。
似乎那些鬼力亂神,那些夜叉,那個覆滅的古國宛渠,那神出鬼沒的道長都是一場夢。
他慢慢回頭,在蕭遣烽探尋目光裏有條不紊地入了地道。
這林子的另一側,念霜聽得一群人熙熙攘攘風一陣地來去,愣了下,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麽,激動道:“肯定是找到太女了!祁二公子,我先去一趟!”
說罷頭一次沒給他行禮便提著裙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