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安靜地過分。誰知袁老賊安排的陷阱是不是就在這百姓裏頭。吩咐下去,抄個偏僻的路走。也不知朝中近來如何。雖拿下了徽地,鄴地卻必然防範無比,中間還隔著新羅那鳥不拉屎的地方。”
“天機樓早在殿下回營時就傳訊去了宮裏,您回朝的消息鐵上釘釘,林將軍又在那鎮著,定然是穩妥的。鄴地偏遠,風沙黃土,物資那般匱乏,咱們也不急一時半刻。”
楚銜枝撫一撫酸脹的眼,隨口道:
“大不了滅了新羅再扶持個藩王。橫豎那群東西慣愛偷盜騷擾邊民,這般無恥下賤的一群殺光反而清淨。”
念霜換了把木錘小心敲腿,忽地想起了什麽,手上動作都一頓:
“殿下!離你十八好似不到一年了。是不是要選駙馬了?”
楚銜枝捏著眉心,聞言一擰眉頭:
“…你不說孤倒忘了。那又如何。”
“嗯…也不知兩位聖人會選一個什麽樣的駙馬。念霜不知怎地就有些害怕。”
楚銜枝懶洋洋伸腿,瞧著念霜低著頭一臉踟躕,分明就是有心思。忽而露著貝齒,狹促地笑開了:
“怕不是你動了春心?說吧,這幾日總見你走神,出宮一趟看上誰了?隻要未成家的孤都能做主。定叫你做個一品大夫人。”
念霜臉一紅,“殿下這說的什麽呀!奴婢哪裏動春心了?”
“還狡辯?老實交代,否則孤治你一個欺瞞之罪,叫你回宮同老嬤嬤一起刷恭桶去。”
“殿下怎麽這樣!”
一陣笑鬧,這路上終是解了些悶。
大軍到了冀州要歇腳,忽地不知哪裏竄出來一群裝成百姓的刺客。
長刀舞動,頭子叫囂著:“今日便取了晉太女狗命!以償我徽國血債!”
楚銜枝車裏頭聽到這一句,登時冷戾了臉,揚聲道:“都退後,孤來同他們會一會!”便提槍踹門,飛身進了打鬥的一片,持槍一刺再一挑,握緊槍杆大力幾下絞槍,直截了當地將那頭子的心腸全都攪爛,血肉橫飛。端的狠辣迅猛。直叫周圍的兵卒都看地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