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珠炮一般的三問, 犀利又直白。
戚念霜在三位長輩審視的目光下默了一息，依然堅定道：
“弟子與銜枝在人間…還有事未了。弟子並不想插手，隻是想問個明白。自弟子回仙門, 將養一月身子已然大好。聽聞…她日日受鞭刑, 即便真要再一次對弟子不利, 她也無能為力。”
一番話, 幾次沉頓。配她猶疑的神態，著實顯得糾結，有許多心事未解。
虛風悄無聲息地打量她幾眼，心覺念霜和凡間的小婢女相差也甚大。
這般執著，兩人之間定藏著什麽東西。
隻是, “霜兒，不是師傅故意為難你。人間一劫，本不過浮夢一場。你年歲小，你不懂。執念反而不好。何況…她已不在一重天。再度遁逃，我等也不知去向。”掌門撫撫短須, 隻是搖頭。
念霜一滯，不敢相信：
“怎會？不是今日提她去三十三重天了麽？帝君所在, 她怎可能逃地脫？”
這件事本是私密事。
實則, 衢山島與岱山島作為介於天上人間的特殊存在, 一舉一動都由掌門這等人專門看顧。尋常仙家與這兩塊地方可謂沒有任何關聯。
島內的事, 就是島內的。尋常傳不到外麵去。是以銜枝撞開明淨台那事, 也隻有島內弟子與餘下幾位要緊的仙家了解。
這事又要往前捋。兩千多年前天帝之所以能請的動帝君來，最要緊的從不是所謂的教導仙界未來花朵，實是為了常常監管毗頡留下的明淨台, 以防賊人借此生事。
這種大事, 自然要小心瞞好。念霜也是回天之後才知裏頭門道。
為了寬慰她, 也因她是帝君掛名的入室弟子，掌門實打實的愛徒，他們不曾將銜枝受刑的一幹撇去。念霜便一直都有所了解。
隻是，她沒想到銜枝這一去，竟然沒了人。
總不可能真逃了？那麽多法力高強的在，她如何能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