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整個世界都沉默了。
謝嘉川的唇開了又合,愣是沒擠出半個字來。
人生中還能比現在更尷尬的時刻嗎?
謝嘉川粗略想了一下,估計是沒有的。
反正此時此刻,他死的很安詳。
但謝嘉川一向很會安慰人。
比如現在,他就暗自告訴自己,不要緊,他還穿著**呢。
隻要他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但江驍沒有絲毫尷尬。
這畫麵衝擊力太強,看得人心猿意馬。
江驍隻覺得腦袋裏緊繃的那根弦,倏地就斷了!
他喉嚨發緊地半晌沒移開眼,一口氣上來又咽下去,目光幾乎黏在了謝嘉川容貌昳麗的臉上,隨後順著對方精致的眉眼和紅潤的唇,一點一點往下滑。
江驍:“……”
江驍知道自己不應該看的。
但是又挪不開眼。
他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好在謝嘉川也意識到自己這姿勢實在不妥,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往下趴,整個人筆直,宛如一條莫得感情的鹹魚。
不過多時,鹹魚欲蓋彌彰地扯了扯被角,跟春卷似的朝被子裏滾去。
別理他。
他好想靜一靜。
人一尷尬就喜歡胡思亂想,謝嘉川無比慶幸,自己沒有穿馮叔給他準備的那條大紅短褲。
馮叔說他八字顏色喜紅,穿紅色吉利。
幸好沒有。
不然也太社死了。
謝嘉川止不住地歎氣,又控製不住自己,開始反思: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沒有穿上那條大紅褲衩,所以才這麽倒黴?
不然為什麽幸運女神要棄他而去?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直到江驍走到冰箱前給自己灌了大半杯水,冷靜了須臾,才重新領著塑料小袋子回到床邊。
他看著謝嘉川從被子裏露出毛絨絨的腦袋,背對自己一動也不動,忍俊不禁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