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被氣得不輕, 麵色鐵青地道:“這等狗賊,不僅助紂為虐,還恬不知恥以之為榮, 更借機興風作浪,死不足惜!”
聽到“死”這詞兒, 本來就在崩潰邊緣的毛胳臂直接厥了過去。
本地女巫狩獵或許確實並非因這些邊境警衛而起, 但這些警衛趁機順水推舟、乃至借此襲擊無辜路人卻是板上釘釘的事, 燕赤霞再心懷仁善也寬容不了這等狼心狗肺之徒。
陳藝郎卻是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嘿嘿笑道:“燕道長說得對, 這幫家夥當然是死不足惜,不過嘛……給他們個痛快的就太便宜他們了,他們值得‘更好’的。”
“……啥?”燕紅麵露困惑。
陳藝郎彎腰拎起個還沒醒過來的警衛, 往深處走出一段, 用這警衛自己帶來的馬鞭和他身上綁弓箭的皮帶將這人死死捆在一棵樹上, 又倒回來,嘿嘿賤笑著拎起下一個……
“對哦!”燕紅看懂了, 驚喜地道,“正好用這班人試探看看那個‘叢林吞噬者’!”
說完她便歡喜地伸手將毛胳臂解下來,把這警衛往肩膀上一甩,樂顛顛地往森林更深處跑。
半個時辰後,試煉者們便將十四名警衛盡皆綁在了森林各處。
忙活完這些,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
幾人商量了一下,沒有貿然選擇在森林內夥是周邊過夜,牽起被遺棄在森林外的無主馬匹, 沿著草場繞了個大彎, 往班加利爾鎮另一側的鎮門摸了過去。
班加利爾鎮比燕紅老家的北山鎮大, 人口也比北山鎮多, 但鎮子的格局顯然不如出於軍事目的而建成的北山鎮整齊;城牆外散落著用泥土、稻草和木板搭建的棚屋,棚屋密集的地方甚至還形成了城外之城。
鎮子的東北門外,就有這樣一片由幾十間低矮棚屋構成的居住區域。
這片區域毫無規劃可言,摩肩擦踵的棚屋像是隨意拚湊起來的積木,歪歪扭扭地挨在一起;住戶們活動的狹長空地上掛滿了晾曬的衣物,玩鬧的兒童和牧羊人趕回來的牛羊在衣物下方穿梭,一雙雙髒兮兮的腳丫子、羊蹄,交替在居民就地傾倒的汙水中踩來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