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姆畢竟幹了幾年的邊境警衛, 驅趕過流竄到鄉村偷羊的強盜、抓過小偷攆過賊,該有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
跳進屋內的小孩穩穩落地,腳步沒有踉蹌、身體沒有晃動, 這可不像是忍饑挨餓的街頭流浪兒能做到的,山姆警覺不對,立即將仍在**的彎刀抓起,走前幾步抽刀出鞘指向對方, 厲聲嗬道:“你是什麽人?”
寬背彎刀距離鼻尖不到半米,換做一般人早就兩股戰戰,趁夜前來的小孩卻麵無懼色。
呃……也可能是看不出來,那張臉實在太髒了。
“你是邊境警衛嗎?”整張臉隻有眼白最顯眼的小孩緊緊地盯著他。
山姆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少許,這孩子髒得雌雄莫辨,語氣也隱約帶著敵意, 但女孩兒的嗓音還是挺明顯的。
而對於小女孩,人們總是會更加寬容一些——大約是人們總會在潛意識中認為女孩子不像男孩那樣富有攻擊性。
“是的, 孩子。”山姆放緩了語氣,舉起的彎刀也放了下來,甚至主動往後退了兩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需要求助大人?”
小孩沒有回話,隻是用一種古怪的眼神兒上下打量著他, 似乎有些為難、又似乎有些驚奇。
山姆:“……?”
燕紅確實有些為難,這人又是請她吃東西, 又是好聲好氣的問她是不是需要求助大人……俗話說伸手不打笑麵人, 這讓她怎麽好動手?
眼珠子一轉, 燕紅道:“我確實需要幫忙, 你能幫助我嗎?”
“我會盡力幫助你的, 孩子。”山姆把她的反應解讀成了對陌生大人的防備, 忙安撫道,“我叫山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紅。”
“好的,紅。”山姆從床下拉出來一條長凳,擺到木桌旁,又走到櫃子旁邊拿了個碗,從木桶裏裝了半碗水,“坐下吧,我想你需要先吃點兒東西,然後再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