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心口插了一刀。
又是烏致。
拂珠皺了皺眉。
師兄可剛走不久, 師父也就在隔壁不遠。
況且離開半春秋峰的時候,他不是正被嬴魚鎮壓,要重新關回燕骨峰下嗎, 他是怎麽來的?
還有……
“我不修。”
拂珠直截了當地拒絕, 上前關窗。
因烏致是站在窗外,拂珠剛才隻看得出他身上玄衣應該有換過,沒再洇出血色,也沒再透出血味,此刻離得近了, 方發現他豈止是換了衣服, 他從頭到腳皆幹幹淨淨, 景吾的靈力鎖鏈消失不見,他足下的極天碧炎陣同樣不見蹤影。
乍看似乎還是身外化身之法, 隻化身的白衣改為玄衣。
但拂珠對烏致實在太熟悉,她認出這就是他本尊。
尤其望見那完好的右手, 拂珠眉皺得更深。
莫非百年之期已到?
算算時間,前世她死在冬季, 如今初春, 百年之期確實已到。
嗯,還超了不少。嬴魚對這個徒弟還是有點忌憚的。
拂珠想著,又瞥了眼烏致右手。
打從來到這洞府起, 烏致的目光就又牢牢黏在拂珠身上,片刻不離。許是看出拂珠的疑惑,他動了動右手,笨拙, 僵硬, 不甚靈活, 間或發出點骨頭摩擦碰撞的聲響。
他低聲道:“師父剛為我接好手。”
拂珠沒說話。
她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無非是剛接好手,連休息都無就立刻趕過來,為的就是想第一時間教她修春生秋殺曲。
拂珠眼底有些諷刺。
原本還以為他難得的有骨氣,才能一斷就是百年。結果這剛結束禁閉,就借著要教她彈春生秋殺曲的名義,刻不容緩地接上。
外頭還盛傳烏致是因她生的心魔,依她看,那心魔根本是為他的斷手生的吧。
惡心。
拂珠麵無表情地關窗。
這關窗沒什麽用。
因為拂珠剛轉過身,就見烏致不知何時從窗外到了房內。